原来陆鸢说这话只是礼貌地客套一下,不是真想留他吃饭。
做陆家女婿三年了,他没在陆家吃过一顿饭。
方才他并非故意不喝陆父递来的酒,只是看着陆敏之劝酒,总会忍不住想:酒中有药。
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也吃不好。
想到此,褚昉“嗯”了声,说:“之前答应送你回来养病,我还记得,等过完初七,便送你回来。”
如今还在新年头几日,叫妻子在娘家住着于礼不合。
陆鸢点头,柔声说:“多谢国公爷。”
褚昉又道:“上元节前,我会叫人来接你。”上元节后就是他生辰了。
陆鸢仍是道好,“国公爷,我们回去吧?”
褚昉朝衣柜看了眼,问:“你东西都带齐了么?”
陆鸢诧异地看他一眼,今早出门他就这样问,如今回程他又这样问,到底是何意思?
陆鸢只好把陆家准备的回礼说了一遍。
一般而言,回礼只是象征性地表示尊敬便可,不须多贵重,但陆家准备的回礼次次都与褚家年礼价值相当,从未失过礼数。
褚昉不欲听这些琐碎,说:“你看着办就好。”
陆鸢便道:“都已妥当了,马车也已备好。”
褚昉又看一眼衣柜,终是没有问出来。
···
回到褚家三日后,陆鸢就收到了妹妹回信,她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妥。
陆鸢吩咐青棠:“这几日什么都不要干,就盯着厨房的孙嬷嬷,看到她往药罐里加东西,只管当即戳穿,把事情闹大。”
青棠虽疑惑,却依言照办,果就盯死了孙嬷嬷,初五晚上撞破她往夫人药罐里加东西,当即便与她吵了起来。
孙嬷嬷咬死不认,指着青棠鼻子骂:“你这小贱人血口喷人,当谁都跟你主子似的给人下药啊!你再乱说,把你嘴撕烂!”
青棠站在炉子前,护住身后的药罐,争辩:“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想耍赖吗!你还辱骂夫人,你眼里还有主子吗!”
“你这小贱人污蔑我,还不许我争辩两句了!我眼里没主子?也不看看你主子算个什么主子!”
青棠素来嘴笨,听她这样骂愣是气得脸颊通红,却骂不过她,只能高声嚷道:“你有没有做,一查便知,你等着!”
孙嬷嬷闻言,抄起一根粗壮的柴禾棍朝青棠抡去,本意是想趁青棠躲避敲碎药罐,死无对证,不想青棠竟护在炉子旁不躲,那一棍结结实实落在了她腰上。
“住手!”
孙嬷嬷再要打,被赶来的陆鸢喝止,随后,王嫮也带着翠萝来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