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没答话。
谢霜又道:“那你可要祖母说,祖母可是盼着你们好呢!”
云奚依旧垂着眸,没答话,手里捏着的花瓣揉碎了,染了她一手的红汁液。
云奚知道再不能这样下去。
她着了妆,换了一套簇新的藕色挑线裙,打扮得娇娇柔柔去见他。
手里拎着的,是她亲手做的海棠糕。
“淮安哥哥……”她讷讷开口,想要就那日的事解释一番。
陈淮安却温声打断她,“你那手是怎么了?”
他瞧见了她皙白手背上一大片红,是她方才蒸海棠糕时走了神,不小心烫到的。
“不妨事。”
云奚拽着袖子往下遮,想要将它掩盖起来,又被陈淮安拦住,“烫得这么厉害,得涂药,不然一会儿起了水泡就麻烦了。”
他回屋,取了治烫伤的药膏来。
又轻轻撩起她的衣袖,细细为她涂抹上。
“谢谢淮安哥哥。”云奚低着头,闷声闷气的道谢。
他却叹,“妹妹不必做这些来讨好我。我说了,此事已罢了。”
手背上的药膏已涂好,云奚悻悻收回手,唇仍是紧咬着,低敛着眉,不言不语。
陈淮安于是又叹,温声对她道:“我去岁在江州得了一副画,画里画着的是一位姑娘。卖画的店主却跟我说,这画里画着的是位仙子。她在阳夏城里设的粥棚施粥,人美又心善,是九天上下来济世救人的菩萨。”
云奚知道他说的画中人是谁,一时愣住,抬眸看着他。
“我见他说得神乎其神,便将画买了回去,日日挂在墙上看。我想这若真是个菩萨,该当知我心之所想。”
他笑了笑,“其实算起来,我应当是很久之前便对画上的姑娘动了心,不然,怎会日日想她念她,要叫她知自己的心意。也曾想过,要不要过来寻她。但当时姑娘已有了婚约。”
“我怕惊扰了她,也怕亵渎了她。”
陈淮安一眼不错地看着她。
姑娘从画上走了下来,也是一样的容色动人,叫人不敢遐想,妄生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