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此?”太子闻言哈哈大笑:“我是嫡,你是庶,但这么多年你牢牢握着兵权,难道不是觊觎我的太子之位,包藏祸心吗?”
他用力将手脚皆锁着镣铐、不得挣脱的兰君也拖过来,眉目微微狰狞,连脸上的肌肉都在阳光下微微颤抖,汗水遍布:
“我再说一遍,立刻把兵符交给我!”
“否则,否则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大儿子!”
言罢,太子用力将剑尖按在了兰君也的脖子上,尖锐的剑锋划破了兰君也柔软的皮肤,兰君也登时痛的哭出声,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惊慌:
“父王父王”
“好好好,我把兵符给你,你别伤他。”
兰鸢山蒙着眼睛,摸索着被部下扶下马,随即凭着声音,缓缓走到了太子面前。
兰鸢山的身后是成群的青峦军将士,而城墙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和士兵,箭锋在阳光下闪过尖锐刺眼的光,闪过了兰鸢山的眼睛。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沉凝,只等彼此抓到对方的一个错漏,便能决定胜负。
兰鸢山蒙着眼睛,走到太子身边,心平气和地和太子交涉:
“你把君也还给我,我便将兵符给你。”
“为什么不是你先将兵符给我,我再把你儿子还你。”
太子又不傻,否则他没办法筹谋十几年,就为了今天杀死兰鸢山:
“少废话,现在你儿子在我手上,是你得听我的。”
兰鸢山:“”
他抿了抿唇,因为眼睛被蒙着,太子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能看见兰鸢山缓声开了口:
“好吧。”
言罢,兰鸢山将手伸进衣袖里,拿出了一块青色的虎符:
“这就是青峦军的兵符,你拿去吧。”
“不要!父王!”兰君也刀刃加身虽然心中恐惧,但他知道,兰鸢山一旦失去兵符,那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也再也不能护住母妃和弟弟。
他虽然与方岫玉感情淡薄,和兰君钦只见过两次,但母子连心,兄弟相亲,即便是彼此并不相熟,也不代表兰君也会想要方岫玉和兰君钦死。
因为那是生他的母妃,还有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啊。
眼泪一点一点地掉在地上,兰君也看着太子的心腹一把夺过兰鸢山手中的兵符,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父王!!!”
“别怕。”兰鸢山手中空空,没有了兵符,一身浅蓝色的外衣,腰上挂着一把蓝玉扇子,倒像是一个手中不曾染血的书生,温声安慰自己的孩子:
“父王不会有事的。”
“”兰君也哭着摇头,想要说话,却被渗入口中的咸腥眼泪堵住了话头。
看着兵符到手,太子脸上欣喜若狂,半晌竟然拿着兵符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早知道你兰鸢山这么看重这个便宜儿子,我就应该早点下手,何须等到今天!”
没了兵符,兰鸢山也不见慌张,被黑布蒙住的眼睛好似有实质一般,看向太子:
“现在可以放了君也吗?”
“兰鸢山,你怎么如此天真。”
言罢,太子收了脸上的笑,冷眼看向兰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