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景若曦这么说反倒是欲盖弥彰:“我没有看不起他们。”
她看不起的是这个时代整体落后的技术和水平,当然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所以就不说出来了。
“行吧。”总算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叶长安也不愿意和她深究这个问题:“但其实现在除非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然就算知道她是什么人也没有用,八个月的时间,作案地点虽然以镜蝶郡为开始,但是其实范围很大,现在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真要查也不是不能查,但是这个工作量会很大。”景若曦想了想:“从第一个案发现场开始,走访周边居民,寻找可疑目标。她既然不是无目的随机挑选,那么一定对受害者多少是有了解的,也就是曾经在受害者身边出现停留过,但是因为外表欺骗性很大,所以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你说的对。”叶长安拍了下卷宗:“工作量确实不小,不过不要紧。等我回去就安排,人手不够,我去军营里借几个,虽然没有破案的经验,但都是很能干的将士,曾经驰骋沙场,纵马边疆,只要你把命令说清楚,保证都能执行的妥妥当当。”
有人使唤能够发号施令真好,景若曦点了点头,无意的又看了叶长安一眼。这一眼,一时间没收回来。
“怎么了?”叶长安随口道。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叶长安追问了一句。
“嗯……”景若曦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前看叶大人,虽然身手了得,但是温润君子,有教养懂礼数。带点玩世不恭,正是皇城中最春风得意的少年英才。”
差不多这是所有京城人对他的看法,叶长安也不谦虚,点了点头:“那现在呢,现在共事之后,感觉不一样了?”
“不,还是那样。”景若曦道:“真正身在高位的人,尊贵气度是举手投足透露出来的,你看我不过是一介平民,但大人也从没表现出轻视,可见心胸教养。”
虽然似乎另有目的,但是日常相处中的照顾还是能看的出的,比如她腿脚不便时候,上下马车的搀扶,可见平易近人。
“只不过……”景若曦一边翻着册子一边随意道:“刚才听你说驰骋沙场,纵马边疆时,感觉有些不一样。好像叶大人真的曾经从军万里,在其中摸爬滚打,豪情万丈一样。”
“你笑话我呢,我哪儿从过军。”叶长安笑道:“也不是没有过想法,但是这一辈家中只我一个,家里长辈不让。”
叶长安说着顿了顿,突然想到燕名对他转述过景若曦的话,别在她面前说谎。
不过景若曦可能当时有些吹嘘了,也可以心思还在杀人案上,并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随口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当晚,马车没有进城,就在路边找了个地方过夜。
点了一堆篝火,从车里拿出带来的肉饼小菜什么的,景若曦是伤患自然不用动,只是从马车上被转移到火堆边,还被送上了吃的喝的。
叶长安在京城里讲究,出门在外倒是还好。
带的都是些方便的干粮,虽然不少肉但口味一般,好在燕名燕心都是习惯的。
景若曦也不挑剔,吃了饭后,便早早地休息。
马车里可以睡一个人,按理说叶长安是领导,自然好的都是他的,不过景若曦是伤患又是女孩子,叶长安倒是也不自恃身份,便道:“燕心,你扶小景去车上休息,你们两个女孩子,晚上就在马车上睡。”
“啊?”燕心愣了下:“少爷还是您睡车上吧。”
就算叶长安对手下不错,但毕竟上下有别,燕心就算是女子也是下属,之所以得他重用,并不是长得好看,而是确实能干,并不比男子差,自然也不会娇滴滴。
景若曦没说话,燕心突然推了推她:“哎。”
“嗯?”景若曦莫名其妙看她:“干什么?”
“少爷让你睡车上。”燕心一脸嫌弃:“你不是真好意思吧。”
景若曦无所谓:“我好安排,让睡哪儿睡哪儿。”
作为一个等级观念不是那么森严的人,从平日和叶长安说话就看的出来,虽然景若曦竭力控制自己,但毕竟几十年的生活养成了习惯,实在没办法将谁当成主子,充其量也只能当做领导。
一个年轻力壮的领导,外出在外照顾一下工伤的下属,这也是应该的。
似乎叶长安也不愿意燕心再多说什么,自己起了身走到景若曦身边:“来,我扶你,马车里不宽敞,你也别和她挤了,免得晚上压着。”
想想真是危险,燕心做事雷厉风行,性格就不是很沉稳的那种。万一和景若曦相处的时间长了,被她一激一呛,指不定就能说出什么来。
马车里面不宽敞,不过睡一个人还是可以的。虽是荒郊野外,但是外面有火堆的亮光,还守着三个会武功的人,也还算安心。
第二日又走了半天,马车到了溯溪城,一个风景如画的江南小城。
租了个滑竿让两人抬着景若曦,众人便往仲伯说的地方去。
一条河穿城而过,杂货店便在清水河转弯处,城中万盛街的中间。
抬滑竿的是本地人:“哦,你们说莫家居啊,我知道,就在前面不远,小夫妻俩开的店,嘿嘿,老板娘长得贼标志,就是不爱说话,性子内向的很,不像是个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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