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走过去,只记得浑浑噩噩进大厅拿了本子,想回去蒙头大睡时让时洲给唤住:“泊宁,还约了他们吃饭的。”
他们自然是指双方父母。
许泊宁神游片刻,手上力道忽紧,她低头看了眼时洲骨节分明的指,男人肤色偏白,因而衬得手背微微凸起的青筋异常明显。
她撇开思绪,又道:“还是你记性好,今天记得准备了糖果。”
时洲几不可闻地“嗯”声,俩人没有再说话。
倒是坐在隔壁的情侣频频往他们这看来,女人悄悄凑过去在准老公耳边低语了句:“咱旁边那对好像是来复婚的……我们没带糖啊。”
“我也不懂,是不是必须要带的,要不然我现在去买?”男人看女人。
“就怕来不及。”
“那算了,下次补上。”
“什么叫下次,张子言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许泊宁跟时洲光明正大地在他们旁边听了会墙角,两人对看眼,都乐了。
从民政局出来,外面天色尚早,时洲把自己的那本结婚证递给许泊宁,她一同装进包里,离婚证已经让工作人员给收回去。
“时洲,你陪我去趟信息工程大学后街吧,我想吃那家的鸭血粉丝。”许泊宁踩着高跟鞋站在台阶上看身后的男人,虽然昨天已经拍了结婚照,不过今天日子特殊,她中午回去还是特意换了衣服,上身米色短袖衫,下身纯色鱼尾裙包裹着,勾勒出臀部完美的线条,只露出笔直修长的小腿和脚踝部位。
时洲愣了愣,忙说了句“好”。
许泊宁搞不懂男人语气中的乐滋滋是怎么回事,他又不吃路边摊,到时候干脆打发他去附近连锁快餐店。
开车到东信大本部一个多小时,现在学生已经放暑假,店里客人虽然不少,但好在店里头还有位置,冷气很足,否则这个时间点坐在外面嗦粉肯定要热晕。
许泊宁掀开挂在门口的塑料帘子,扭头对时洲道:“从前面路口过去不是有家快餐店么,不然你去那边吃点,我吃完了再去找你啊。”
“不用。”时洲说道,人已经跟着她走了进来。
许泊宁纳闷,以为他是改变心意想尝一尝了,然而时洲并没有那个打算:“等你吃完再说,我这会儿不是很饿。”
店里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忙活,一个收银,一个在出餐窗口,许泊宁自己去端了鸭血粉丝过来,拿起醋罐子往里面倒。
“怎么后来就不喊我来了?”时洲坐在许泊宁对面看着,突然冷不丁问她。
许泊宁低头夹了一筷子粉丝,茫然不解地望向时洲:“什么?”
“谈恋爱才几天你就带我来了这儿,我心想你应该很喜欢吃这家的鸭血粉丝,不过后面你就没再叫上我。”
许泊宁想了想:“是挺喜欢的,不过这东西也不能一日三餐当饭吃,了不得一个月吃一两回,我看你完全不感兴趣,就没拉你。”
其实男人洁癖已经比以前轻了许多,不过成年人都该知道让对方改变自小养成、刻在基因中的习性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许泊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勉强时洲,她为了他考虑,迁就他的习惯,再情投意合的伴侣也不可能亲密如同一人。
他们是结婚,又不是要驯服对方。
时洲却说:“不吃,我也可以陪你过来的。”
许泊宁抽了张纸垫在桌子边,擦掉不小心滴在桌角的辣油,瞅了一脸正色的男人会儿,笑回道:“好啊,下次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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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泊宁和时洲都不想大张旗鼓再办婚礼,晚上各自告诉双方父母领了证,想着找个机会两家吃顿饭就行。
曹梅和时保宗没说什么,但是许齐元这儿未免觉得太过han酸了些,他女儿结婚何必弄得偷偷摸摸,他连办婚礼的日子都请人一并算好。
然而许喻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为了不让小朋友糊里糊涂,加上小两口自己都不愿意,田卫方劝了两句,他也彻底歇了心思。
“八月六号泊宁不是三十岁生日么,到时候请你姐和我哥嫂他们一起过来吃饭,还有时洲他们那边亲戚,正好认认,好歹让大家知道,不过礼金什么就不要收了,又不办宴。”
许泊宁向来标榜自己即将跟时洲一样,跨入奔四的行列,完全没想到在她妈那儿自己已经三十岁了。
“咱老东堰人做整岁生日都是按着虚岁来算的。”田卫方跟她说,“前儿你大舅妈还专程问我,你今年这生日做不做席。”
许泊宁点头,不想在这一两岁上纠结:“那行,我到时候喊上周盼他们,妈,喻喻呢?这会儿该睡觉了。”
“你爸刚抱过去给他念故事哄睡,白天跟你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