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下了高架,开向熟悉又久违的家。
周随把车停在车库里,温和提醒一句:“霄儿,到了。”
魏霄儿闭着眼不为所动,昏昏沉沉地睡着。周随熄了火,绕到副驾那一边,打开车门,俯身轻拍她的肩膀:“太太,醒一醒。”
路灯的掩映下,她双颊泛着红,但因为夜色的笼罩,不算太明显,只是和平常相比,多了一抹难得的娇憨。
没人应。
周随好脾气地又唤了几声,可副驾上的人只是抿了抿唇,脑袋转向另外一边,继续睡觉。
男人默立半晌,弯下腰,将人整个打横抱了出来。而后锁上车,一步步登上了别墅台阶,进了家门。
怀里的女人并不算安分。惯性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接着脑袋便蹭向他颈间。
周随眉轻颦,下意识往后拉开距离,可还没动作就被魏霄儿紧紧箍住,分毫不得退。
尝试无果之后,他也就顺着上了楼梯,径直走向两人的卧室。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的小妻子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常常会有些出人意料的举措。
就比如那次酒会。
他一人前去,本来想着差不多打个照面就离开,谁知去后花园透口气的功夫,竟看到了周蔷。
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差点没对上号,原来这就是老爷子曾经收养的那个小姑娘。
作为周家的养女,周蔷并没有在国内发展,而是选择出国学习艺术。家里人都以为那是她心中热爱,可只有他,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蔷,错误地对她的哥哥,也就是他,产生了感情。
小姑娘陷入这种情愫之后容易钻牛角尖,当时她几乎到了不择手段纠缠的程度,两人之间在朋友面前闹得很不好看,最后周蔷为了体面才不得已离开。
数年未见,她还是一样,根本没变。
从对方说第一句话开始,周随就产生了那种久违的生理性反感,与过去如出一辙。
他找了个借口提前退场,可还没走远就听到魏霄儿的声音。
合约妻子,近一个多月未见,周随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停下了脚步,匿在走廊的拐角处。
有点感兴趣,她会跟周蔷说什么。
魏霄儿姿态从容,还自持着那种正室的端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大跌眼镜:“小姐,黑灯瞎火和别人的老公在植物园拉拉扯扯不好吧,小心变成植物人。”
周蔷脸色一变:“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事,你又在山海经的哪一页?”
周蔷被噎了一句,气势弱了点:“你误会了,姐姐,我是随哥哥的妹妹,他……”
“哦,妹妹啊。”魏霄儿笑得意味深长,“我看不像。”
她顿了下:“你是亚里士多德的妹妹吧,珍妮玛氏多。”
噗嗤。
周随站在不远处,没忍住掩着唇笑了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这个妻子这么有意思。
所以等到今天不忙的时候,又想起来了,就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而现在这位正在酒醉表演,像只树袋熊一样缠上来,分毫不离。
她埋着头在他脖颈处嗅啊嗅,周随有点哭笑不得,把她往上托了托,以防人掉下去。
正想说句什么,领口突然被塞进几张一百元的红色毛爷爷纸币,而魏霄儿眯着眼,用看着某种特别场所工作人员的眼神凝视他,笑得极致放荡开怀。
“你好香啊,小宝贝。快过来,给爷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