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4号,不算预料之外。
只是这么些年,她鲜少痛经,所以即便知道今天可能要来例假也没太忌口。
况且,昨晚加的冰也不算很多。
已经是周五,熬到下午两三点,这疼痛不仅没缓解,反而愈发严重,秋眠只好请了假回家躺着。
她不怎么吃止痛药,怕会产生依赖性,平常不太严重都是自己忍着。
可今天却不同以往,在床上躺了半小时,疼痛一阵一阵地加剧。
这疼痛已经超出从前能忍受的疼痛程度,实在再难忍受,秋眠只好妥协,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摸出手机在外卖软件上加购布洛芬。
商家和骑手接单都算迅速,可订单显示预计送达时间在半小时之后。
秋眠艰难地爬起来去给热水袋充电,又接了一杯热水喝下去。
似乎也没什么用。
仿佛隔靴止痒,心理安慰都不落一个。
离小区最近的药店——
秋眠回想了下,走路过去,也就几分钟。
等待漫长又煎熬,她不再肯受这罪,忍着小腹疼痛起身出门买药。
平常速度很快的电梯此刻也仿佛在跟她作对,左等右等不见来。
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世纪,她才终于坎坷地进了电梯到达一楼。
拖着病体残躯从单元楼走到小区门口,额头冒出冷汗。
偏在此刻,小腹疼痛再度加剧,站立都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
秋眠在小区门口的绿化带边缘慢慢蹲下抱着双腿,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大脑似乎已经开始发懵,她无法再去思考任何事。
她想起很多独自熬过苦难的瞬间。
这么多年,好像有很多人爱她,可在很多需要人陪的时刻,她都是一个人。
浑浑噩噩的这片刻,小区大门的拦车杆升起,进来一辆黑色宾利。
那车没继续往前开,驾驶座车窗降下来,周引弦探头喊:“秋眠。”
秋眠应声抬头,暮色将近,周引弦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眼前。
“周老师……”
她忍着疼痛回应,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周引弦将车开到一边的临时停车位停着,下车来到她跟前。
秋眠蹲着,平行的视线里出现药店特有的纸袋,它被勾在一只很漂亮的手里。
“你这里……”秋眠闭眼咬牙忍过又一波汹涌的疼痛,像中毒的人看见解药般努力盯着纸袋看,“有止痛药吗?”
“有。”
周引弦在她跟前半蹲下来,塞了个装着热水的保温杯给她。
“吃一颗?”
询问的语气,取药的动作却很果断,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药已经放在她的手心。
秋眠也顾不得那是他的保温杯,就着热水吃下那颗止痛药。
止痛药并不能立即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