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控的玄关灯,一直亮着,方寸之地好似突然被扔了好几根热得快,黏稠的空气不由分说地、咕噜噜沸腾起来。
祝染双手撑在玄关柜上,仰起头,眼睛盯着顶上的灯,看得久了,眼睛都被闪花,手指紧紧抓着柜子边沿,指尖用力到发白。
一楼一户的房,好处就是安静,听起来好似十分遥远的江水哗哗与汽车鸣笛的合奏,衬得他们这儿的声音格外地“引人耳目”。
周乾的手掌抵着她的后腰,不让她应激反应的后退,有一下没一下地嘬吻山月弯弯的腰侧,平坦如川的小腹,偶尔抬起眼撩她一下。
总能让她浑身一麻,似有电流从头皮到尾椎骨,通过中枢神经系统的引导,一路麻到脚尖。
祝染从小不爱动,但同居一年,在周乾健身的时候,经常会带着她一起运动,最近松懈小半年,也没长多少肉。
小狐狸肚子平坦,顺着紧张的呼气一起一伏。隐有起伏的马甲线轮廓,若隐若现的不明显,侧腰弧度很弯,像半轮弯月的一边。
她怕痒,腰,腹不能随便碰,不然浑身肌肉都会收紧,这时候,那些线条就会更明显一点。
随后,祝染想起,小时候很爱吃的一种水蜜桃,果肉很软,果皮粉红漂亮,表面有一层细细的绒毛。
祝染喜欢叫佣人阿姨帮忙把那层绒毛洗干净,然后捧着桃,大拇指按着桃子,稍稍均匀地往两边用力,桃子皮就会顺着中间那条凹线往两边缓缓裂开,露出里面软烂多汁的果肉,桃子的清甜香味立马扑鼻而来,勾动着肚子里的馋虫。
她几乎每次都等不及将皮完全剥离,就咬一口桃子尖尖,水蜜桃的清香与甜蜜,瞬间在口腔里迸发开来,囫囵咽下后,又迫不及待开始下一口。
每次吃完桃子,她的手上、嘴巴周围全是桃子甜腻的汁水,然后被佣人阿姨拉去洗手擦嘴。
经过昨天下午到晚上的不懈加工,这会儿小小狐狸跟那样的桃子一样,松松软软,周乾很轻易就尝到了它的味道,大概也是水蜜桃那样,甜,软。
尽管已至深秋,他仍旧体会到了夏天的应季果实才有的充足糖分,以及海边的阳光灼晒之下,从微热的海水里蒸发出来的淡淡海盐清咸。
祝染汗津津地倒在周乾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有些失神,男人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纤薄的背,她跟着缓解着刚才心脏骤停的心悸呼吸。
缓了好半天,也没缓过来。
周乾安抚地揉揉狐狸脑袋,低头要亲她,她立马躲开,忙捂住他的嘴,有气无力地瞪他。
这厮能不能有点讲究啊。
他那些吹毛求疵的洁癖,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周乾修长且干净冷白的手指,将祝染鬓角汗湿的细发勾到耳后,垂下眼,温情意浓地注视着那双水莹莹的眼,轻笑:“狐狸宝宝连自己也嫌弃?”
祝染:“……”主要是,我没你那么骚。
周乾将她从玄关柜上抱下来,整个人也下意识靠着他,看起来很乖,拍拍小狐狸尊贵的狐臀,低声问:“还回去吗?”
就知道这腹黑的狗别有用心。
祝染深吸几口气,从他怀里退出来,瞪圆了眼,冷哼一声,做作地绕着腔调:“那是我家,当然要回呀。”
就这,谁敢跟他住一起啊。
倒是低估了狐狸的心智,周乾盯着她纯粹透亮的眼,狐狸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层次分明而复杂,像天然宝石的纹路,澄澈的,又是倔强的,就是给它染上最繁杂无常的七情六欲,也能始终坚持自己的本心唯一。
难得可贵,又总让人拿她没办法。
半响,他收回目光,懒洋洋地抚了抚眉心,若无其事地勾勾唇,淡声温柔:“好,我送你下去。”
周乾将祝染送到楼下,小狐狸没心没肺,干脆直接地按了指纹开门,摇着尾巴逃回狐狸洞。
祝染站在门里,握着门把手,做出要关门的姿势,望着门外的男人,眨眨眼:“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公司吧,拜拜。”
如今两人床都上了,没必要再端着苦大仇深的样子,毕竟这些人性天理的事情,如果某条狗能够节制一点,狐狸也是很快乐的。
“等等。”周乾突然用手臂挡住门,目光略往下压,看着门内的女人,略微挑起眉梢,好似漫不经心地:“不回去住,总得给我个密码是不是?”
祝染想了想,板着小脸,铁面无私:“不行。”
给了密码,他想来就来,跟住一起有什么区别,她可不想什么时候被榨成一条嘎蹦脆的狐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