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鸿幸朝炎驰笑了下,说:“我们习惯这样了。你随意啊,武吃也没有问题的。”
炎驰只取出黄铜圆剪,笑道:“那我就不讲究了。”
倪裳细致吃完几只蟹腿,扭头一看,身旁的男人已经将一只螃蟹拆吃入腹。
他虽然吃得快,但一点不粗鲁,拆蟹熟练又利落,吃完的蟹壳还拼回成整只蟹放在骨碟里。
倪鸿幸拿起最后一只大闸蟹放到炎驰手边,示意他继续吃。
她又跟倪裳道:“囡囡,喝点黄酒。螃蟹性寒。”
倪裳乖乖点头:“好。”
放下酒盅时,她又不动声色瞟了眼身侧。
最后一只大闸蟹也快被他吃完了……
倪鸿幸刚吃完手里的蟹,一位住在附近的熟客突然上门了。
她带客人去了工作室,又跟炎驰道抱歉,嘱咐倪裳继续招呼他。
老人关上工作室的门,男人拿过手边的蟹壳递到倪裳跟前:“给。”
倪裳偏头一看,怔住。
蟹壳里满满盛着蟹肉。
原来刚才他没吃啊。
最后那一整只蟹,原来被男人拆干净藏进了壳里。蟹肉鲜嫩,蟹黄肥美,装的满满当当。
见女孩半天没动作,炎驰眼神示意:“吃啊。”
倪裳有点不好意思:“我奶奶说女孩子一天只能吃一只……”
“驰哥说你想吃多少有多少。”男人轻嗤,“当我刚没看见?”
他勾唇轻点倪裳的小鼻尖,坏笑逗弄:“谁馋的跟个猫崽儿似的。”
倪裳赧然摸了下鼻头,小声否认:“我没有……”
炎驰看着她低笑了下,语气是不自觉的宠溺:“猫样儿。”
“快吃。”
他把蟹壳放到倪裳面前,又给她浇了一勺姜醋汁上去:“老子拆半天呢。”
看着满到快溢出来的蟹黄,倪裳咽了下嗓子,抿唇接过男人手里的勺子。
心中莫名有些惶惶,她还从没有这样吃过蟹。
不用自己动手剥,只管尽情舀挖,现成的吃起来好像更香——或许是因为有种被娇惯和纵容的感觉在里面……
倪裳吃完满口甘脂,端起酒盅。男人刚把空蟹壳放回到自己盘中,倪鸿幸就从工作室出来了。
她让倪裳跟维修工人联系下,问人下午什么时候到。
炎驰问她:“家里什么坏了?”
倪裳放下黄酒:“我房间的窗锁。”
“我看看去。”
“不用,有人——”倪裳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抄起椅背上的大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