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却是有段日子未曾见面了,亲密贴手互相行礼。
“曹姐姐越发标志迷人了。”赵澄安一点也不掩饰夸赞出口。
曹悦薇身高与赵澄安相当,只是要比赵澄安更为清瘦一些,今日她着一件裙边绣上了缠枝花纹的天水碧对襟襦裙,再配了一条浅藕荷丝绸外衫,乌黑浓密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纤瘦的肩头,发间只簪了一只通体碧绿的莲纹玉簪,整个人绢丽又不失清雅。
“你这小嘴甜的。”视线一转落在赵澄安身旁的绿蘅身上,打趣道,“绿蘅说说,今早是不是给你家小姐吃了蜜了?”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氛围轻松。几人一道往里走。
“我看呀,是咱们安妹妹如今才是越发迷人。”一边走,曹悦薇一边打量赵澄安,她本就生的极美,衣装只是展现她美的部分罢了。说罢又接着打趣,“还算他萧廷琰是个有眼光的人。知道一回来便先来看我们安妹妹。”
赵澄安丝毫不掩惊讶,“曹姐姐是如何得知的?”虽然知道萧廷琰来的事情会有人知道,可未曾想这传播速度如此之快,这才几天,连处于闺中的曹悦薇都知道。
“你啊你,还和你姐姐我见外不成?此时若不是我母亲告诉我,我只怕还要蒙在鼓里。定亲如此重要的事情我竟将将才知晓。”曹悦薇嗔她一眼,有些不满。
“好姐姐,你这可真是误会妹妹了。定亲之事我自己都还未知晓,也不知外头竟如此疯传起来。”天可怜见,她这几日一直在家跟着新来的嬷嬷学规矩,一步未曾踏出府。
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外头竟真是这样传的?这要是最后萧廷琰未来提亲,我岂不是清誉全无了。”
后来成亲之时,赵澄安方才知晓,原是萧廷琰临回京之时,自找人来散布了这消息。
曹悦薇和她十几年的交情,最是清楚她不过,别看她对外人一副骄矜无比的样子,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就是有个娇憨的小姑娘罢了。
“那听你这意思,外头也不算是空穴来风,快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个细节?”两人跨过门槛,进到赵澄安闺房外的小厅。
赵澄安将曹悦薇引到右边主座上,又吩咐紫央泡近几日刚得的明前新茶,才自己落座于左侧另一个主位。
“姐姐你不是外人,我自是与你说实话。你是知道我的,打小就不爱围着内宅打转,好在我们府内关系也简单,兄弟姊妹算的上相亲相爱。往后嫁了人,总得找那种知根知底家宅和睦的,最好相公敬重,婆母知书达理,这样以后我出去接着做我的生意,也不至于扯起皮来。”
恰紫央奉上茶,赵澄安卖宝似的,”姐姐你快尝尝这茶,还合你的胃口吗?”自己也喝了一口润喉,又接着道,”庭琰哥哥家中,虽有权势,但我也算不得高攀,更何况,他愿意娶我,我也愿意嫁给他,其中之事便不用再多费口舌。”
赵家虽无权,但有财。有时权势未能成之事,钱财可以。
曹悦薇了然。
“以后安妹妹可就要迁居京城了,咱姐妹几个啊,再见面可就不容易。”真是有些悲伤与不舍之情在的,她婚期在年底,新郎官在苏州任职,婚后她便要去苏州。
往后一个在江南,一个在苏州,再见面到底多有不便。
眼见赵澄安神情变化,曹悦薇赶忙自己先收拾好情绪,岔开话头,”我今日来,倒也不全是来八卦你的,是我母亲,着我来问问你,及笄礼当日可要她当你的正宾?”
赵澄安生母与她母亲原是手帕交,平日里待赵澄安也极好,再者,大司马夫人,在扬州的地位也是不低的。
曹悦薇能主动来说担任正宾之事,极为不易,也让赵澄安极为感动。
她上前拉住曹悦薇的手,”曹姐姐对我是没得说的,正好近日爹爹也为正宾之事忧心,这下可算解了我们一大忧心事了,只哪有你上门来说的道理,我们原想着伯母要筹备你大婚事宜,不晓得能不能抽出来空,今日你说了这话我也是放心了,改日亲自上门送拜帖去请柬。”
曹悦薇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两拍,”咱们俩谁跟谁,姐姐只希望你啊,一生顺遂无忧。”
有微风掠过窗柩,柔柔地吹拂起少女们入瀑布般的黑丝,也见证着少女间纯真的感情。
所有人,都以为不日萧庭琰便会来提亲,但日子一天天流逝,却并没有消息。那天是个艳阳高照天,赵澄安去参加赏花宴,宴会主人乃是扬州刺史裴彻之女,素日与赵澄安算不上对付。实则是,她虽为贵女之首,却总有人在提及时,说她与赵澄安难分伯仲,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便咽不下这口气,偶会刁难赵澄安,但人算不得坏。
只今日,裴语嫣并未冷言相对,而是一脸的看好戏和怜悯:“赵澄安,你还等着你的庭琰哥哥来提亲呐?圣上都赐婚他与长宁郡主了,是万万不可能再娶你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