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枝收笔递给他,未施粉黛的脸蛋写满了诚意:“凭此券,二个月内欢迎随时翻牌。”
谢忱岸从容不迫地视线逐字看了一遍,见没有错别字的情况下,淡声指出:“签名。”
还真是资本家,够严谨的呢!!!
贺南枝清软鼻音轻哼了声,指尖将笔帽摘下,干净利落在结尾处签下了大名。
“撞衫的事不许再提了哦。”
谢忱岸收下这二张兑换券,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将万能心愿兑换券递了过去。
“你不省着点用?”
“有效期二个月,我留下来当传家宝么?”
毕竟兑换券才刚给出,要是拒不认账的话,这跟打脸有什么区别。
贺南枝白细的指尖接了过来,紧接着清喉咙,换了个极优雅的坐姿,卷翘眼睫轻垂间,泄露一丝温柔似水的微笑:“万能心愿券开始生效了,亲爱的谢先生,您有什么心愿呢?”
谢忱岸靠在椅背上,似透着不同往日的慵懒随意。
对她的话。
沉吟了几秒:“唱段昆曲来听听。”
贺南枝唇轻启,正要清唱。
谢忱岸清冽偏低的嗓音响起:“这样听没意思。”
贺南枝陡然卡住,无辜且漂亮瞳孔的地震。
没意思???
兑换券是这样用的吗?
难道你还想来点刺激的,让我坐你大腿上唱勾栏小曲儿不成!!!
下秒。
谢忱岸修长冷白的指骨慢条斯理地将她身侧的墨色车窗降下,夜晚的凉风蓦地灌了进来,吹散了她脸颊的乌黑碎发,什么缱绻暧昧的气氛都不复存在,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瓜都给清醒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唱。”
半个小时后。
贺南枝跟着谢忱岸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院子前,墙壁里外爬满了蔷薇花枝,有盏暖黄色的仿古灯笼亮着黑夜,而院门前,还挂着浓墨写出的“别枝坊”木牌。
她脚下高跟鞋略停,没忍住问:“这不是你姐姐的旗袍店么?”
谢忱岸知道门前的密码锁多少,气定神闲地开了门,领着她进去。
贺南枝还在问:“来这儿干嘛?”
深夜时分,早就过了别枝坊的营业时间,自然是没有人的。
而谢忱岸也不是来叙旧的,言简意赅说出目的:“来拿现成的戏服。”
“戏服?”
贺南枝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直接朝二楼的旗袍工作室走去,讶然了几秒,又一小步一小步跟上:“谢忱岸,你姐姐知道我们私闯进来吗?我记得这里面随随便便珍藏的旗袍都是孤品,每一件都是不出售的。”
如今随着谢忱岸推开那扇幽静的房门,月光似薄雪一般洒了满地。
室内极整洁精致,梨花木的案桌上除了草稿设计纸外,还垂放着玉色绸缎面料的半成品,又轻又柔,尾端几乎快垂坠到了地板上。
贺南枝没迈进去,只是在门边轻嗅着空气里极淡的蔷薇香气,继而,看到谢忱岸走到满目琳琅的精致裙裳前,长指划过几瞬,从里拿了件,转过身问:“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