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山竹一直觉得辛晓徽很可爱,笑着说:“我能猜到啊,舅舅舅妈提到就不说话了,你每次提到那个朋友都很想哭,不过晓徽应该走出来了吧?”真正诠释什么叫大智若愚的人还学会了揶揄堂哥:“我还知道晓徽暗恋你刚到德国那年的机械工程教授,是中国人对吧?你说他很帅。”辛晓徽差点炸了,“我没暗恋!”辛山竹不和他吵,或者说一般没人和他吵得起来,“那就没吧,这不重要,你应该有吧,请发给我。”辛晓徽突然有些悲哀,他十九岁的傻弟弟情窦初开爱上男人双向奔赴,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毕业,“你有男朋友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不给。”辛山竹朝他撒娇:“求求你,发我一份。”他电话打得浑然忘我,没听到柏君牧上楼的声音,男人推开房门,正好听到辛山竹拖着长尾音的撒娇。柏君牧问:“什么发你一份?”那边的辛晓徽丢下一句冷酷的不给迅速挂了,辛山竹之前也问柏君牧要过,当然不了了之。他模棱两可,“没什么。”柏君牧开了房间的灯,辛山竹的羞涩和洗过澡后没散开的红晕一览无余,过于宽大的t恤遮不住脖颈的吻痕,柏君牧还记得嘴唇擦过的触感,还有对方情到深处的哭音。柏君牧:“宝宝骗我。”辛山竹愣了,隔了两秒终于过来是在叫他,耳朵都红了,“怎、怎么突然这么……”柏君牧:“不是你要求的么?”辛山竹假装镇定嗯了一声,“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不轻易……”柏君牧:“刚才是和你堂哥打电话?”他发现辛山竹头发还没干,又给他稍微吹了吹,楼下的老鸭煲重新热过,香味都飘到了楼上。梅欢跳完广场舞又和姐妹逛街去了,刚才柏立业在群里发和亲戚月下煮酒,长辈都比小孩会享受生活,不知道柏君牧带着小男朋友回家,像是青春期初尝禁果那样流连忘返。辛山竹点头,“晓徽祝福我,真好。”柏君牧揉了揉他的头发,两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辛山竹往他那边挨,顺势埋进了柏君牧的怀里。柏君牧:“吃饭了。”辛山竹还是说了:“我问晓徽要点东西。”柏君牧已经猜到了,还要问:“什么?”辛山竹在他耳边说,柏君牧想了想说:“一定要看吗?”辛山竹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喜欢别人的……只喜欢你的。”柏君牧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我的什么?”辛山竹声音越来越轻:“你没进来的……我不说了,我去吃饭。”辛山竹早就饿了,柏君牧下楼给他盛了一碗汤,他看了一眼手机里梅欢的消息,爸妈现在还没回来,趁辛山竹喝汤,柏君牧说:“我上去换个床单。”辛山竹:“我和你一起。”他说话的声音都黏答答的,柏君牧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用,你先吃着,不是还要给堂哥发消息吗?”辛山竹喝碗汤手边的手机还在震动,都是辛晓徽发的。辛山竹嗯了一声,他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你还有别的衣服吗,这件衬衫好大。”这也是梅欢买的地摊衬衫同款,花得辛山竹眼睛疼,还有点深v,上面柏君牧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辛山竹自己看倒是没什么,反而是柏君牧有点不好意思。柏君牧也很诧异:“衣柜那么多衣服你自己选的这件?”辛山竹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地开口:“我知道这件你穿过。”柏君牧咳了一声:“吃完上来换吧。”辛山竹又说:“我想和你一起吃。”柏君牧低头贴了贴他的唇角:“我很快就下来了。”也就换个床单顺便把辛山竹的衣服洗了的功夫,原本在亲戚家煮酒说要十点才回来的柏立业就回来了。柏君牧还在换床单,亲戚送柏立业到小巷门口,柏立业自己走回来的,小院门口,喝多但没喝醉的男人以为儿子在家,随口喊了句君牧,结果推开门和捧着碗的辛山竹看了个正着。柏立业差点以为自己走错门了,他还特地退出去看了一眼。玄关的绿植还是长势惊人,地上的拖鞋还是梅欢买的廉价人字拖,连坐在餐桌前的年轻人的衬衫都是梅欢买的。老父亲推了推眼镜:“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在这里?”他只知道柏君牧今天回家吃饭,梅欢去跳广场舞了,至于梅欢的邀请一点没提。辛山竹也吓了一跳,他看着换鞋进来的人,男人看着年纪很大,鬓边有些白,戴着一副眼镜,眯着眼看着自己。对方离得有点远,辛山竹也看不真切,但不妨碍他推测出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