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骑于马上的女子,身量偏矮,但面容圆满,手中还粘有一朵莲花,这幅画,虽是众骑逐猎之图,她却偏有出尘遗世,慈悲众生之态。
“与之相比,这副同样为李神道所作之画,也有些相形见绌了。”
说完了这些,皇后似乎对画失去了兴趣。她转头看向元观蕴,冷不丁道:“还记得你母亲吗?”
元观蕴的心,倏尔收紧。
他的眼睫上下动了动,旋即柔顺低头,回答:“我的母亲就是您,皇后娘娘。”
“是吗?那你颈间戴着的,是什么?”
皇后的手指,点向元观蕴所戴颈环。
颈环之下,是他的喉结!
元观蕴寒毛倒竖,猛地抬手按住颈环,朝后一避,让开皇后的手指。
于是,皇后的手指,便悬在半空。
旁边宫婢厉声呵斥:“无礼!”
避让的元观蕴,退后两步,跪了下来,低头俯身:“……请娘娘恕罪。”
宫内似乎沉寂了一会。
伏地的元观蕴,感觉到皇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游曳着。
继而,皇后的声音变得和煦了,她的心情似乎变好了。
“多嘴。做什么吓却月?生母的遗物,爱惜些,也是应当的。去把公主扶起来,赐座。”
刚刚呵斥元观蕴的宫婢,走到元观蕴身旁,将元观蕴搀扶起来。让他坐在胡床上。
从进来到现在,皇后的所作所为,对元观蕴而言,都似一团迷雾。
但是,当皇后问他母亲的时候,当他意识到皇后的情绪变化,一种明悟,自他心头升起了。
皇后让我看画,皇后对我说话,都只是其对我的一种试探。
我没有独自见过皇后,皇后也没怎么见过我。
我惧怕她。
而她要了解我。
那么,我最后,因为害怕秘密暴露的仓促躲避,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因为这样生疏生涩的却月公主,是皇后想要看到的透明公主。
因此皇后心情愉快。
“这些年在掖庭,过得不太好吧?你父皇也是狠心,将你一个人丢在掖庭。掖庭那里,不是正经过日子的地方。”
她朝元观蕴看了一眼。
“你想要离开掖庭吗?”
元观蕴袖中双手,微微蜷缩,又舒展开来。
若是进来之时,听见这句话,他恐怕就要射出簪子了。
但在弄清楚皇后的想法后,他逐渐意识到,也许这一次,皇后叫他来,不是因为他半夜前往水渠之事被发现。
那么,是因为什么事情?
虽还紧张,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不敢……”元观蕴低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