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唇附于他耳边不远处,也就只隔了一个手指关节。
她试着唤了声:“夫君?”
轻飘飘的两个字送到心房,樊封脑中的弦,断了。断得干净利落。
她声音太软,姿态太娇,也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一双桃花眸竟无端盈了层雾蒙蒙的水汽,看的他整颗心顿时化为稀巴烂。
下腹一紧,这回轮到他慌张了。
只是这股慌劲儿还没攀上五官,贴在他胸膛上的人就察觉到异样,瞪大了眼睛就要跑。
樊封这次没有阻拦,任由她仓皇地站到一旁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低沉喑哑,没了半点将帅的威风凛凛。
他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晚上你若没事,本王带你进趟宫?去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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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一刻,日落西山。
最后一抹绚灿的光辉已然收拢,万千星子高挂夜幕,皎洁的月色隐在如纱似帐的云层后,尽显端庄。
换了身牡丹纹彩绣锦罗裙,荆微骊坐在马车里,心跳如雷:“这个时辰入宫,陛下可会愿意见?”
樊封轻描淡写道:“小孩子精神头很足,往往这个时候正散步消食呢,禁得起折腾。”
听完他的描述,她忍俊不禁。
虽说这话讲的逾矩,可普天之下,好像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来评。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风轻云淡的姿态,荆微骊就是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指腹捏着的团扇于胸前晃了两下,上面的红石榴花栩栩如生:“小心这话被旁人听去参你一本。”
樊封哑然,顺着她的话延下去:“是吗,那本王还真是好怕,到时候若是陛下怪罪,阿骊可得记着多说两句本王的好话。
“没个正经。”荆微骊剜了他一眼,亮晶晶的瞳孔煞是好看,如珍似宝般得动人。
这个时辰街上没多少人,马车行驶得通顺畅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抵达的宫院墙门前。
一下马车,荆微骊便瞧见两个年轻的小太监等在两侧,他们温顺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而他们的前面,还有个年纪稍大些,正抱着拂尘笑眯眯看过来的大太监:“老奴见过北越王、北越王妃,给王爷、王妃请安。”
樊封颔首:“陛下可歇了?”
大太监摇摇头:“陛下一听您要来哪里睡得着,这不,又吩咐御膳房备了鸡腿,说要边吃边等您。”
无奈地摇摇头,樊封也不多言。
垂眸看向对宫墙好奇许久的荆微骊,心中一软:“没进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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