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忍住不哭,咬的嘴唇都破了皮,渗出了血丝。冷静了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娘亲,柳儿,会,变得强大。”荆傲雪见状,长长的叹息一声,她看不下去了,扭头看向别的方向。心中想到:沈绿曼心真狠啊,比她还要狠。她对外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可是面对亲近之人,那些人就是她的软肋。柳儿是她们的女儿,又是那么娇软可爱的小姑娘,她平日里都不敢大声跟她说话,生怕吓到她。可沈绿曼敢啊,面对这样的小姑娘,都能威胁冷眼。虽然她很清楚的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柳儿好,可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沈绿曼,若是在末世里,都会成为一方人物。若是让她回去修仙界,即便对方是五灵根的资质,有她这样的心性,将来绝对可以成为元婴大能,称霸一方。她抿了抿嘴唇,心中闪过了许多凌乱的念头,最后都化作一声轻笑。驴车不疾不徐的前行,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镇上。沈绿曼付了银子给那年轻人,年轻人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转身又驾车回村子了。荆傲雪三人呆呆的站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荆傲雪看不过去了,笑着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先去百草堂吗?咱们走吧。”沈绿曼冷淡的应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她步伐迈的很大,柳儿跌跌撞撞的跟在她后面。荆傲雪见这对母女这样,心中将那惹祸精巧儿狠狠骂了一顿,立刻跟了上去。三人来到百草堂,顾清老大夫正在给一位妇人看病,他捻着胡须,注意到荆傲雪来了,便一改之前的悠闲态度,快速写了药方,又叮嘱了几句话,让那妇人去抓药了。他让身边的学徒治疗其他人,自己则走上前来,道:“原来是你啊,今日又要买什么药材?”荆傲雪笑着将自己需要的药材名称一一说了,药僮在柜子前手脚利落的抓药。买好了药材后,荆傲雪想起家里的膏药,便又买了些膏药布。顾清见她要买这个,好奇的问道:“莫非你自己在家熬制了膏药?”荆傲雪点点头,道:“昨晚上熬好的,等再用冷水泡几天去了火毒,就可以抹在膏药布上存着了。”顾清想起她之前的药方,忙道:“不知这制好的膏药可否卖我几份?”荆傲雪闻言,迟疑着道:“我这是第一次熬制,药效不敢保证,不如这样吧,等过几天我试了膏药的效果,若是效果好再卖给你?”顾清自然应了下来,他想着荆傲雪都能治疗那样的不治之症,熬制出来的膏药自然也效果不凡,心中就很是期待。荆傲雪买好了东西,见已经是中午了,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便邀请顾清老大夫一起去酒楼吃饭。顾清顿了顿,就忙不迭的应了下来。一行人出发去酒楼,荆傲雪专门包下二楼的一间包厢,点了几个爱吃的菜,又给沈绿曼和柳儿点了,才将木制菜单递给顾清老大夫。顾清随意的点了几个素菜,抿了口茶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别跟我拐弯抹角的了,我嫌麻烦。”荆傲雪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你打探下关于刘家的情况。”顾清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荆傲雪见四下无人,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顾清捋着胡须看了柳儿一眼,摇头叹息道:“作孽啊!”他凑近过来小声说道:“说起这刘家啊,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镇上许多人只知道刘家背后有大靠山,却不知道这靠山是谁,我现在就跟你直说了吧,那人正是朝廷的二品大员,直隶总督刘文耀刘大人。”荆傲雪不太懂凡人界的官职,便问道:“直隶总督是怎么个官职?”顾清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懂,倒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他之前以为荆傲雪是大家族出身的人,可经过刚才的询问,他又开始怀疑起来。他按下心中的疑惑,解释道:“总督,俗称制军,掌管一定范围内的大多数事物,不但涉及到文武,军民,还可以对属下的官员奏请升调罢黜,是朝廷既有实权又有品级的职位。全国一定设有八个总督,这直隶总督,就管辖着朝廷最为繁荣的三省。”他说到这就啧啧两声,道:“可这不是刘家最厉害的地方,他们家族之所以被京城所有人忌惮,是因为刘文耀跟当朝国师关系匪浅,当初就是国师向皇上举荐,这刘文耀才能破格为官,他本身又是个有能耐的,二十多年经营下来,倒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就连太子都不敢得罪他。”荆傲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可真是了不得,幸好她之前没得罪刘家,不然就麻烦了。顾清道:“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刘文耀对家族的人约束严格,凡是借着他的名头为非作歹的,都被他铁面无私的杀了头,刘家只是刘文耀的分家,只要你们不主动凑上去,他们就不敢对你们如何。”荆傲雪点点头,随后疑惑的道:“可你之前说作孽是什么意思?”顾清小声嘀咕道:“此事事关重大,未免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吃完饭回百草堂再说吧。”荆傲雪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好奇起来。正好店小二敲了敲门上了菜,荆傲雪便抿茶准备吃饭了。吃过饭后,一行人又回去百草堂,直接上了二楼之前的房间,顾清没直接回答荆傲雪的问题,而是小声问道:“既然你们不知道刘家,想必也不清楚当朝国师吧。”荆傲雪是一问三不知,沈绿曼沉吟片刻,道:“你是说国师乌孙寻槐吧,我倒是有所耳闻,对方身为女子,却帮助当时还是七皇子的皇上,打败诸多弟兄,夺得了皇位,也因为,皇帝将她视作上宾,朝廷的重要事务,都要问过国师再做定夺。”荆傲雪啧啧两声,心说:这不就是翻版的武则天么?这个叫做乌孙寻槐的女人,很不简单啊。顾清点点头,道:“正是,只不过你说错了一点,这国师其实并不是女人,其真实性别鲜为人知。”“这是什么意思?”沈绿曼怔愣道。荆傲雪笑了起来,道:“不是女人,就是男人,亦或者是亚人,总不可能还有第四种性别吧,要我看啊,这国师肯定是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