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何玉卿便想看看到底是何人,但被拦住了,今日说什么她也要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你等着,我去看看。”她跳下马车朝前走去。
“欸,阿卿回来。”江黎轻唤了一声。
何玉卿头也没回的摆摆手,江黎不放心,下车后,也悄悄跟了过去。
前方马车里传来低沉的轻咳声,隐约的还有浓重的药草味传出来,蹙鼻间便能嗅到一抹苦涩感。
江黎追上何玉卿的步伐,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悄声道:“走。”
何玉卿来了便没打算走,低声道:“我看看是何人便走。”
她就着车帘缝隙朝里看去,帘子厚重,日光透不进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看不出是谁。
何玉卿偏头看了看,还是看不清。
江黎走到她身侧,也抬眸看过来,正好车帘被风卷起一角,飞扬间有道颀长的影落在眼中,她刚要看清那人的长相,布帘又缓缓落下,然后有人走了出来。
是个男子,不认识的,他道:“有事?”
江黎摇头。
男子道:“无事不要在车前晃。”
“好,打扰了。”江黎拉上何玉卿的手强行把人往后扯。
“欸,阿黎我还没看到呢。”
“好了别看了,人家会生气的。”
“你不好奇车上是谁吗?”
说一点也不好奇是假,但也没那么太好奇,江黎道:“管他是谁,左右和你我二人无关。”
实则,车内的人同她有很大关系,下人进来,“将军,她们走了。”
远远的,谢云舟看到了江黎纤细的身影,左眼能视物的感觉让他心情极好,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清晰的看着她了。
但他知晓,这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时间一到,还是会什么也看不到。
“将军谢护卫交代了,您不能吹风,还是早点回吧。”谢七信不过那些外出找寻解药的人,晌午后亲自去寻解药了。
“咳咳。”谢云舟轻咳两声,“再等等。”
“将军可是答应常太医了,”阿九说道,“一切都听常太医吩咐。”
谢云舟出府前,常太医叮嘱了,出去可以,但最多一炷香的功夫,不能多,谢云舟允了后,常太医才让他出府的。
谢云舟道:“我的身子我最清楚。”
阿九一根筋也很执拗,既然是常太医让他盯着谢云舟的,那他便要好好盯着,重复道:“常太医说了,最多一炷香,将军不能再呆下去。”
谢云舟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人,可因为他是常太医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知道了,回府。”
走前他很是恋恋不舍,一直偏头看着,左眼刚能视物还有些不大适应,他看的时候更多的用的右眼。
后,他又想起常太医的话,这次施针最多可以克制他身上的毒五日,五日后除了不能视物、失聪外,他其他感知也会消退,直到再也没有。
五日?
与别人来说是很稀疏平常的五日,与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五日,或许这五日后,他便什么都没了。
他要好好想想这五日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