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温真的没想到倒霉的会是自己。
他在会议当中已经够低调了,但利口酒还是把他给提出来,她看过来的眼神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份做得非常完美,别说组织了,德国官方都看不出什么破绽。
或许只是她看自己不顺眼,艾斯温无奈地想,如果不是时候未到,他一定要让这女人好看。
但此时他不得不听从利口酒的命令,在探查到的粟木琴的必经之路上拦截他,这个人员安排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另一个出动的成员是狙击手,而身手比艾斯温还要好上几分的利口酒本人,则毫无疑问地名为“支援”实为“观察”。
好在这个任务应该不难,艾斯温想着,就算真的是那个杀手,对方也只是一个人,而自己这边还有个狙击手呢,实在有问题,利口酒也不会真的不出手,这个任务办了说不定能让利口酒更信任自己一点。
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银发男人推着行李箱走进了这个巷子,他和照片中一样,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礼帽,如果不是确信组织里没这个人艾斯温绝对会把他当作组织成员。
也是该他倒霉,他暗自想着,叫这个名字,还这副打扮,也难怪利口酒满腹狐疑,不知道如果我“不小心”把他杀死,能不能给那女人找点麻烦?
艾斯温藏在暗处,耐心地等着银发男人走近,行李箱在粗糙的地面上滚动的声音逐渐靠近了,艾斯温猛地冲出来,枪已经举起来,随时可以射击——然后被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撞了满怀。
这行李箱半人多高,又宽又重,借着惯性滑过来,撞得艾斯温一个趔趄,差点仰倒摔下去,但他到底是有些身手的,虽然吃了一惊,拿枪的手却还算稳,在倒下去的瞬间便扣下扳机,向面前的男人连着射出两发子弹。
艾斯温没能看到自己的射击成果,他摔坐在地上,黑色的行李箱直立着压在他脚上,挡住了全部的视野,但他的情绪还算稳定,他对自己的射击水平挺有信心,更何况距离这么近,哪怕射不中要害,让对方受点伤总归不成问题。
不过,这家伙竟然真的不是普通人,利口酒又一次说对了,这女人还是这么可怕。
艾斯温把脚从行李箱底下抽出来,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行李箱重得惊人,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撞得他腰胯生疼,好在也就是疼而已,他咬着牙起身,试图越过行李箱看一眼自己的行动成果。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出现在艾斯温的视线里。
右手,苍白而充满力量感,出现在行李箱的上方,握住上面的把手,向前用力——沉重的行李箱顿时向着艾斯温压过来,刚刚站起来一半的男人又被撞得倒了下去。
“草!”艾斯温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他试图推开这个箱子,但是被压住了,那只手稳得好像根本没有在用力一样,而且这个行李箱怎么会这么重!
在力量对抗中失败的艾斯温想起自己还有枪,他努力抬起右手,试图举枪,却感觉手腕一阵剧痛,转头看过去,一只皮鞋压在他的右手手腕上,他顺着往上看,终于在一整套完整黑色衣服和长得离谱的银发之上看到一张冷淡的脸。
名为琴的男人也在看他,眼神中透着一点打量,脚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有收敛,艾斯温被他踩得忍不住发出惨叫——他怎么一点也没受伤?利口酒怎么还不来?狙击手呢?!
“是你啊,”几秒钟后,银发的恶魔露出了一点微笑,艾斯温完全不知道他认出了自己什么,“在等狙击手的话,那个人已经被解决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掏出一柄枪,“至于你……这次你运气不错。”
艾斯温对世界最后的记忆就是漆黑的枪口。
琴酒收起枪,弯下腰,把倒在男人身上的行李箱拎起来放直,这个箱子也是阿笠博士的产品,特别大,特别坚固(足以挡子弹),而且内部装载了很多离谱的功能,抵得上一个小型堡垒,唯一的缺陷就是很重(至于这玩意怎么过的安检……那它就是能过安检)。
不过在这场打斗中琴酒就只用到了“很重”这一个功能而已。
在这之前他先去解决了那个狙击手,只是打晕而没有搞死,对组织的人琴酒总是宽容一点,他还不想和这个异世界的组织开战,不过眼下这个……虽然琴酒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但是对这个被施瓦兹折磨得不轻的家伙的脸还有一点印象。
他对杀异世界的卧底没有兴趣,但是既然撞上来了,顺手干掉也不错。
把行李箱扶正的琴酒看起来又像是个普通(很凶)的游客了,他把箱子从男人的尸体边上挪开,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直到有人在他背后开口。
“喂,”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别急着走嘛。”
琴酒转过身,扎着长长金色高马尾的女人站在巷子的尽头,微微地笑着,眼神凌厉:“杀了我的下属,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你说这个?”琴酒用眼神示意地上的尸体,“这个不是你的下属。”
“那他是什么?”利口酒偏了偏头,竟然很耐心地在听。
“很显然,卧底。”琴酒直接地说。
“我确实有点怀疑艾斯温,”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近,“但到现在也没有抓到什么证据,难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琴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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