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裴朗玉似乎想到什么,又问道,“村长可是知道此地?”
徐娘子道:“是啊,之前村长带人来这抢走了我的阿萦。”
见裴朗玉眉头微皱,黎明昭开口:“你认为村长有派人守在这附近。”
“正是。”
乌稷走到桌前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又有什么好玩的事,快讲给我听听。”
裴朗玉看着他,眼底突然滑过一道算计。
“是落洞花女一事。”
果然,乌稷止住了笑意,他虽为赶尸匠,对落洞花女之事却十分了解且万分厌恶。
他的师祖曾在回忆录中阐述落洞花女的惨状,这不仅仅是对女子身体与心灵的残害,更是人性的怪诞与荒谬。
“徐娘子的代帕被强行带走去做落洞花女,徐娘子托我们帮忙。”
乌稷不傻,问道:“你又该如何帮?总不能让女郎以身试险。”
裴朗玉摇头,轻笑道:“不,这次我一人去便可,明昭跟在你身边去寻官府帮忙。”
“我?”乌稷抱臂,似笑非笑,“你也不怕我将女郎抢走。”
“明昭只属于她自己,谁也抢不走。况且……”裴朗玉勾唇,“明昭也必然偏向……”我。
可还未等裴朗玉将话说完,黎明昭已经皱眉凶他,“裴朗玉!你有问过我的意见,怎就替我做了主?一会儿让我跟在你身边,一会儿又是乌稷身边,我又不会分身之术!”
裴朗玉似乎没想到黎明昭会凶自己,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不是的,明昭。”裴朗玉连忙解释,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慌乱,“村长既然派人守在此处,那你必然已经被发现。届时若是再跟在我身边,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黎明昭深吸一口气,“可是裴阿满你有没有想过,如今城竹坡之事闹得十里之外的茶棚都知晓。你若是以女子之身一人进入城竹坡,难道不会被村长怀疑?”
“若是我扮作男子跟在你的身边,还能借口是我们在赶路,想至城竹坡歇脚。”
“阿满,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忧,可总该问问我的意见。”
黎明昭直直盯着裴朗玉的双眼,怎么也不肯退步,最后到底还是裴朗玉败下阵来。
“只能辛苦乌先生一人去寻官府帮忙了。”
黎明昭要扮作苗疆男子,自然需要改变发型并且易容。
此时她坐在梳妆台前,乖乖巧巧地让裴朗玉为她扎苗疆小辫,可想起方才生气凶裴朗玉的那一幕便脸上发烫。
裴朗玉看着黎明昭微红的耳尖,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怎得现在这般安静,刚刚的气势汹汹呢?”
“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黎明昭将心里话说出,低头不愿和裴朗玉对视。
裴朗玉扎辫的手一顿,一瞬后又灵活地将头发辫在一起,不一会儿,漂亮的三股辫便出现了。
他又垂眸看向镜中青涩的少女,轻声道:
“可是在我这,你的安危是第一位。”
黎明昭心跳乱了几瞬,始终不敢抬头看裴朗玉,直到裴朗玉让她抬头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