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吗?”少女喃喃念了一句,看着外面那副热闹场景,神色不太好看,眼神中有怅惘有恼怒还有不甘与埋怨。
见自家郡主神色有异,几个随侍的丫头都不太敢出声,这些日子郡主阴晴不定的脾气已经让大家敲响了警钟,这会儿是不敢贸然出声的。
马车渐渐驶过长兴侯府门口,就在那副热闹景象即将消失时,人头攒动间云安郡主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身子立刻直了起来,声音也有些紧绷,“薛蕲宁!”
虽说多年未见,但该记得的人她却记得很清楚,即便不过是轻飘飘的一眼,她也能确定那是被赐婚的另一个关键人物。
直到车队彻底驶过长兴侯府门前,云安郡主才放下了一直掀着帘幕的手,脊背不如刚才挺直,模样也有些失神。
马车里沉默许久,等终于到达惠亲王在京中的宅院时,下车为自家郡主安排一切的大丫头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低声自语。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春风送暖,这句话却显得有些凉。
看着面前摆了满地的箱子,薛蕲宁面无表情。
第一次还有些意外,觉得不知所措受宠若惊,等这样的场景接连发生几次之后,她就淡定了。
毕竟,老是一惊一乍的也挺累。
旁边捧着茶杯力持端正的父亲似是想说什么,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却又临时停了话茬,神情颇为郁闷。
也是,一样的话重复说上几遍之后,说的人觉得无趣,听的人大概也觉着腻。
薛侯爷挖空心思想了想,到底觉得面对这种场景,作为一家之主,宝贝闺女的亲爹,他得说些什么才合适,因此,他清了清嗓子,见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之后,这才沉稳一笑道,“宁宁,东西你看着收拾吧,至于那小子,还是很不错的。”
作为同样被未来女婿努力讨好的岳父大人,薛侯爷虽说言语中是夸奖,但眼神里却写着“别太快心软”这几个字。
薛蕲宁嘴角抽了抽,乖巧点头,“爹放心,我明白。”
怎么说呢,薛蕲宁觉得自己这会儿和父亲同弟弟的心思是一样的,有感于魏晅瑜的“热情”,但又觉得难以承受,心有触动的同时又觉得太早心软失了颜面。
总之,父女三人一脉相承的保持了同一种态度。
尤其是知悉更多内幕的薛蕲宁,想起那个不能上门却天天都在努力刷强烈存在感的得寸进尺厚脸皮未婚夫,无声叹了口气。
将永平侯府送来的东西收拾一番,该入库的入库,该拿出来送人的送人,该自己收起来的慎重收起来。
摆明了要送给岳父的精美铠甲同兵法书籍被送进外院书房,适合弟弟用的笔墨纸砚连同小型弩箭被送进他的院子,至于一个又一个点明了要给她的重要匣子,薛蕲宁带着丫头们抱回了自己院子。
衣裙首饰这些东西暂且不提,还有厚厚一叠信,以及单独摆出来的几个精致木匣,里面大概同之前一样,俱是重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