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带来了她画的月夜图,还有亲手绣的桌屏,准备等秦昉出现时一起献上。
谁料昌王竟是跟秦昉同时进来的,抢先把桌屏夺到手里,细细打量。
李瑶心头一跳,她没想到昌王会这样没有规矩,那桌屏可是她精心绣制的。
因知道秦昉心怀百姓,她专门挑了鹌鹑图,鹌鹑配菊花寓意百姓安居乐业,定会为秦昉所喜,再者,桌屏上熏染的香类似于她常用的香,会让秦昉时常想起她,可却被昌王拿走了。
昌王瞄了几眼后,哂笑一声:“学了几年?功夫真不错,比我身边的绣娘好多了,你李家真是费尽心思啊。”
语气十分讥讽,李瑶的脸忍不住发红,低下头去。
太皇太后过节的好心情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抓起手边的茶盅扔向昌王。
昌王自小学武,身手不错,茶盅砸不到他。
见太皇太后气得脸色铁青,秦昉道:“叔父想必昨夜又喝酒了,”把桌屏取回,对李瑶道,“你不必在意叔父的话,先扶祖母去歇息一会,等会再用膳。”
李瑶点点头。
可太皇太后哪里肯原谅昌王,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儿子入京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坏李家跟皇家的结亲,他就是要跟她作对。
“你马上给我回济州,”太皇太后指着昌王,“这辈子都别再回来!”
昌王皱眉:“您为何这般生气?我到底说错什么了?李姑娘绣得桌屏出彩,难道不是因为李家费尽心思栽培吗?母后,大不了我以后不说话了,省得您误解我。”
真是大言不惭,太皇太后气得顿足:“阿昉,把他赶走!”
秦昉夹在中间,有点为难。
昌王看着太皇太后怒目的样子,嘴角轻轻扯了扯。
他的母后从来都很厌恶他,他不如他的两位兄长,尤其是二皇兄得母后喜欢,所以他犯错时,母后总是责备地特别厉害,也从不在父皇面前替他求情。
他有时候真怀疑自己不是母后所生。
可能她也忘了他是她儿子。
十五岁去封地时,众人相送,父皇都有些不舍,唯独母后松了口气,手里拉着两位皇兄,那才是她的宝贝,他这个从未给母后挣过荣光的孩子,算什么呢?昌王跪下来:“请母后原谅,孩儿以后定不会胡言乱语了。”
太皇太后怔了怔。
年近四十的孩子头顶已有白发,她盯着看了会,终于摆摆手:“既然你知错,我再容你一回。”
“谢母后宽宏大量。”昌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