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于乐曲之道的确颇有钻研,这也是遂钰当初未怀疑过他身份的原因。
鸾竹残卷乃千年前古陈国国主所创名曲,陈国国破,鸾竹曲随着陈国的消逝而流落民间,无论后世如何寻找,都不再能凑齐全篇。
“朕偶得古籍,其中似乎记载着鸾竹两章,庆贵嫔对曲乐之道颇有见地,所以请她来玄极殿论技。”
“啊?”
遂钰失声,什么?
比起萧韫宠幸妃嫔,只是整夜切磋技艺更让遂钰觉得萧韫脑子有病。
若非萧韫与他时不时行周公之礼,累得他下不来床,他几乎能立即认定,萧韫大抵是不行了。
或者说这些年,外头的人已经觉得皇帝失去延绵子嗣的能力了吧。
他看萧韫的目光立即变得怪异。
感受到这份微妙变化的萧韫,似乎是瞬间勘破遂钰心中的想法,道:“不要乱想。”
“没有。”遂钰心虚地偏过头,甚至鬼鬼祟祟缩着脖子,朝着离萧韫的反方向的角落爬去。
锁着手腕的铁链随着动作哗啦啦响,萧韫微垂着眼,双眸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等着遂钰移动至对角,方才语气间笑意浓郁道:“南荣大人以为自己能跑得了?”
遂钰睡时还带着泪,萧韫帮遂钰处理伤痕时,自然也发现了被铁链磨得通红的皮肤。皇帝心疼,却也耐不住遂钰随时随地发脾气,好像一个被填满火气袋子,时不时得拎出来展示一番,折腾够了再塞回去。
遂钰心道不好,硬着头皮佯装镇静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潮景帝脱了外袍,随意丢在脚凳旁,踩着床边的软枕进入榻中。
内室本就昏暗,萧韫又不出声,遂钰也不大能感受到动静,反正眼前一片黑暗,再有什么黑影遮挡过来,也融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
自遂钰受伤流血不止,萧韫便再未碰过遂钰,碍着他身上的伤,不好剧烈运动,如今眼前的年轻公子活蹦乱跳,生机勃勃,似比阳春三月盎然抽条的柳枝。
滚烫的欲望以迅雷不及之势蔓延至四肢百骸,萧韫捉住遂钰的脚踝,倏地将人往身下扯,遂钰猝不及防,却也意料之中,没来得及惊呼便被萧韫捂住嘴唇。
“唔,唔唔。”
细密的吻紧随其后,遂钰无意识的颤抖彻底点燃萧韫最后残存的理智。衣衫尽褪,夜色浓郁,意识天旋地转,将遂钰的声音彻底匿入无尽起伏的海。
萧韫抱遂钰去清理时,遂钰脸颊潮红未褪,发丝纠缠着汗水挂在耳旁,嘴里含着一瓣橘子,手里攥着半颗。
“多吃点,驱驱味。”萧韫捏捏遂钰的脸颊。
南荣遂钰向来是被伺候的主,鲜少能被萧韫哄得主动做些什么。两人脱了衣服,耳鬓厮磨地暧昧了一阵。皇帝口无遮拦,遂钰听得越来越臊得慌,手胡乱推了几下,恰巧碰到先前太子册立大典之时,他刺中萧韫的伤口处。
伤口已然愈合,却仍在布满旧伤的皮肤上留下新的不可消弭的疤,萧韫引着遂钰的注意力,伏在他耳旁低声描述当日伤口如何作痛,如何让他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