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浮水是个忠诚的妖奴。”谢应迟眉眼弯笑,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
听到“忠诚”二字,沈如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讽笑道:“他忠诚?我看他倒是很怕死,就算是我掉进潭水下,第一时间还不是师兄来救的我……”
想到在潭水的险境,沈如婳心中就来气。
若没有谢应迟及时相救,还有金回最后一护,她可能真的就死了。
反倒是赢浮水……他不是恢复了妖力了么,却在她落下潭水许久都未曾下来。
听到沈如婳这样说,赢浮水脊背僵硬,指尖一点点被凉意侵蚀。
他很想说,他其实第一时间就想过去…他很想解释自己是被突如其来的藤木困住了……
可话到嘴边,他又看见沈如婳似乎并不在意,反倒十分贴心地对谢应迟关怀备至,各种驱寒问暖。
赢浮水指尖捏紧,冷笑了一声,瞳色渐沉下来,是他突然犯傻了,竟然还想跟她解释什么……
她误不误会跟他有什么关系,被误会又有什么关系,他才不会在乎。
赢浮水默默走到一旁干枯的野树,独自靠在树下。
夜色微凉,沈如婳将所带的外衣都盖在了谢应迟身上。
虚弱时的师兄似乎格外依靠她,休息时也总要她在身边陪伴。
是夜,沈如婳从梦中惊醒,透过天边浅淡的月光,她隐隐看见靠在对面树下的赢浮水在双手环抱自己,鲛人似乎睡意不安,连睡着时都皱着眉。
他的身体似乎也在发颤?
【那个……赢浮水现在可能有点冷】识海中的金回小声说。
沈如婳愣了一下,回过神轻嗤,“冷?他不是恢复妖力了吗,不会自己取暖吗。”
【赢浮水今日被袭击了,恐怕他现在也很虚弱】金回解释说。
“他也被袭击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沈如婳有些惊讶。
【在你掉入潭水中时……他着急去救你,结果被地下突然生出的藤木缠住,那藤木名为血藤是一些邪修专门爱养之物,不知怎得突然出现在附近,还逮住赢浮水不放,血藤可是会从脚下窜出直入血肉中很难拔出,他一定是割破皮肉才将血藤拔掉的】
沈如婳眼皮一颤,“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如婳,你仔细看看他裤脚上还粘了一些血藤留下的倒刺呢】
沈如婳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拿了一件外衣朝鲛人走过去。
走到赢浮水面前,她将外衣盖在他的身上,忍不住垂眼朝鲛人腿腕上看去,果然在赢浮水腿脚上发现许多绿刺一样的东西。
他被长裙紧盖的裤脚下似乎还有一些血迹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