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邪小说!徐瑶!你可真是我柳素颉的好门生!”
徐瑶看着先生气急败坏的样子,张张嘴,想要辩解,她想过这事早晚老师会知道,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果然严邵就是个坑货!早知道就不指靠他了,亏她今天还特意避开,简直就是灾难现场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老师!”
“徐瑶!你是个女孩子,这种事一旦被人知道了,你会身败名裂的!狭邪小说历来被人所不齿,你是我柳素颉的弟子,走的就该是正经做学问的路子。”
徐瑶听着老师的话,心中先是一惊,她没想到先生对她竟会有着如此大的期望,她求学,为的不过就是读书识字,不至于做个睁眼瞎罢了。
所以她会去写小说,除了为了谋生之外,更重要的是,她从不觉得这条谋生之路,有什么错的。
用艳词俗语来讨好读者,走大众文化的路线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在现代,她也是走过的。
在某江平台写过耽美,到这个时代,她原想的也是走这条路,只不过因为她本身不是文学系出生,文言功底和语言功底有限(不认识繁体字,不会文言文),才被搁浅了。
后来跟着先生学习后,原本的困境得到解决,拾起以前谋生的手段似乎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虽然她也明白,在如今这个还未经历过文化革命的年代,一个女子写这样的小说所面临的流言蜚语,所以她才推严邵出去。
甚至她会瞒着先生,原因也很简单,这个时代的正经文人都是不屑于写这样流俗的文章的,她的先生也如是。
先生会反对,她是意料到的,可是如此激烈,却是意料之外了,更意外的是,先生竟想让她走学问的路。
她的底子,她是知道的,正经做学问根本不适合她这个半路出家的,而且据她所知,先生说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是有心要培养她的。
身处异世,徐瑶根本就不会奢望有人能为她考虑,所以她常思前路,先生能教她读书,她就已经很感激了,至于其他的,她从不敢奢求。
可她的先生却为她这个莫名的弟子思前路,这使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暖意,在这异世,还能有人这样为她着想,她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心中有些感动,泪水就吧嗒吧嗒的从眼眶中滑落,想到自来到异世后,孤苦无依,从前那个备受宠爱的姑娘,却面临着生存的危机。
柳素颉也没想到对方说两句就哭哭啼啼的,泪水就跟前不要钱的一样,一颗一颗的滚落,低着头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你……你别哭了,有什么困难跟老师说,老师也不是说要怎么样你。”
“呜呜!”
柳素颉大概是不懂如何安慰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他越说徐瑶哭的越厉害。
柳素颉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走近徐瑶,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递给徐瑶,徐瑶啜泣着,接过帕子。
对于她在这异世唯一的温暖,她素来是尊敬有余的,可此刻她却只想紧紧抓住这份温暖,她真的怕了。
害怕异世的孤苦,害怕一个人的无依无靠,害怕前途未卜,害怕这周围所有的一切。
徐瑶扑到柳素颉的身上,索性放声痛苦起来,此刻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为这人世的无常。
柳素颉僵硬的停滞了身子,第一次被陌生的女人抱着怀中,满是尴尬、无措,可偏偏他不能推开这个哭泣的女人。
尴尬了之后,柳素颉的手放在徐瑶的后背轻轻的抚摸着。
“好了!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一遍又一遍柔声的安慰着,最终使这个异世的孤人沉寂了下来,柳素颉发现那啜泣的哭声似已停滞了许久,低头一看,对方早已沉沉睡去。
柳素颉小心翼翼的将徐瑶放在了凳子上,长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这世间各人有各人的无奈孤苦,虽然他不知徐瑶内心深处的苦闷,但那宣泄一般都哭泣却不由的让人心中微颤。
他想起了自己过早夭折的女儿,对于子嗣一事,他从未有过过多奢求,自幼体弱,常年病体,只是当年那孩子的出生的确带给了他短暂的欣喜。
“怎么?”
曲雅在问清事情原有后,知道丈夫心中的担忧,就留下两人,让两人好好谈谈,自己先去准备饭。
等了一会,估计也该结束了,便打算叫两人吃饭的,推开门才发现叔均正若有所思的神游,而徐瑶趴在桌子上小憩,脸上仍带泪痕,顿时息了声。
叔均冲曲雅摆摆手,两人带上房门,曲雅方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