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寒从回忆里跳出来,回眸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镜,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活的很体面。尽管这样的体面背后付出了太多,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无论往昔多么困苦,来路都将被改写。
不止改变自己,甚至可以改变几个徒弟的未来,让他们少走些弯路。
黎未寒看向时惊尘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慰。
时惊尘抬手将他前襟的衣裳抚平,低声道:“若是遇到棘手的事,记得叫我。”
“叫你来添乱?”黎未寒调侃了一句。
时惊尘不跟他一般见识:“好歹能帮上忙,两个人到底跟一个人不一样。”
一个人要操劳的事太多,两个人各自分担些,也有的商量,再难的事,都不会太过于心紧。
这个道理时惊尘是今世才明白的。
黎未寒看这人满眼都写着“担忧”二字,伸手将他压在衣领里的头发拽出来,道;“你这么担心,不如随我一起进洞房。”
黎未寒这一句,让时惊尘眸中的光跳了一跳。
他总是这样用最随意的口吻,说出最撩拨人的话来。偏偏自己还没什么察觉,收放自如的很。
时惊尘现在有些怀疑,这个人说的话,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洞房花烛,哪里能容得下第三个人。”时惊尘把手收回来,抬眸瞥了他一眼。
黎未寒看在眼里,忽然觉得此刻的时惊尘略显寥落。
是错觉吗。
“今夜没折,人家有新娘子,往后还是跟你。”黎未寒这句话,像是承诺一般。
时惊尘忽地笑了笑,没再跟黎未寒说废话。
等有下人来接,时惊尘才把人送走。他立在门后,看着渐渐远去的红衣人,想起自己也曾与黎未寒拜过高堂,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听黎未寒的话,在房内等着。
。
这婚成的十分蹊跷,没有亲朋宾客,也没有吹吹打打的锣鼓。
就在门口简单挂了两道红绸,不似嫁女招婿,到像是郡王府纳了个小妾。
没有媒妁之言,更无聘礼,也不上报朝廷,这养成婚也作数吗。
黎未寒跟随下人们来到堂前,见到那堂上坐着的容郡王和郡王妃。
郡王妃很年轻,看起来比时惊尘大不了多少。
他静静等着,片刻后有下人扶着新娘子出来。
黎未寒按着规矩走完了拜堂的程序,又听那容郡王说了许多客套话,才往新房走去。
他立在门外,进门之前在房间外结了一道结界。
烛火烧的正旺,蜡泪一滴滴落在烛台上,又凝固成流淌着的样子。
时惊尘的手落在面前垂下的珠帘上,静静感知着屋内的灵力与妖气。
若是到现在都感知不到,那便只能-->>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