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皇后殿下并没有指定他一个人上课,这些课程也各有各擅长的耶稣会士。汤若望还可以带着别人一起来给金枝玉叶们上课。
将要晌午了,含璋放汤若望去休息用膳,她也带着公主们去更衣用膳。
孩子们还不是很累,还缠着她问了好多的问题,能够解答的,含璋都挑着给她们说了。
含璋给她们做主,她们还怕太后不会放她们出宫,含璋告诉她们不必担心。
她笑道:“你们又不是出宫来玩的,你们这样求上进,太后哪有不许的道理呢?”
看着放心了的小丫头们。
含璋心想,太后在这方面,是很开明的。若不是心中有态度有想法,太后不会允准孔四贞前往广西去收拢定南王旧部。
这道懿旨,本来就有很多可以商榷和操作的空间,并没有面上看起来那样定死了孔四贞的行动界限。
含璋的个性,在宫中从未被压制过。太后疼宠,福临纵容,她活得很是舒展自在。
孔四贞的话,也引起了她很大的深思。她或者,可以想多一点,做多一点,太后与福临的深意,她只怕还没有参透太多呢。
小丫头们的精力也是很充裕的。
福临一直没有回来,他还在忙着。含璋就一直和小丫头们在一起。汤若望也有事情要忙,陈列室却还开着,含璋就带着小丫头过去,在那个陈列了很多大船和航海成果的陈列室里,给孩子们讲一讲‘世界’的模样。
小孩子的精力到底是有被耗完的时候,含璋把三个小朋友都哄睡了,才起身,懒懒的在床边伸了个懒腰。
孔嬷嬷见状忙走上来,含璋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出声,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让三个小朋友相伴睡觉。
汤若望将后宅都让出来了。公主格格们都安顿在这里,含璋和福临也住在这里,旁人就不能住进来了。
汤若望带着助手住到前院去了。
出来后,站在廊下瞧了一眼夜色,含璋才说:“我是不是也该洗洗睡了?”
孔嬷嬷道:“主子陪了公主格格们一整日,如今只怕也累了,确实该安寝歇着了。”
“皇上呢?”含璋随口问道,“还没忙完?”
墨兰正过来,闻言道:“主子,皇上刚刚忙完了,正在寝处候着主子呢。”
含璋哦了一声,忙完了啊。
她确实是和孩子们混了一下午一晚上,都没顾得上问别的,这会儿叫墨兰带路,然后问:“我和皇上今晚睡哪儿啊?”
墨兰道:“奴才听吴总管说,主子与皇上就安顿在从前皇上在这儿的住处。”
含璋点点头,她没有意见。福临安排好了就成。
等她带着一身残余的尚未散尽的潮热水汽去到那一排屋子跟前时,才发现先前锁着的屋子开了,福临正是在其中一间等她。
这一排屋子就跟先前看见的一样,有很浓重的风格。是雕花的蓝彩玻璃窗,里头的陈设也带着西洋的风格,倒是让含璋觉得挺新鲜的。
进去一瞧,福临穿着明黄寝衣站在那儿,正等着她了。
她一进去,就被福临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同样带着些温热的水意,含璋感受到他搁在她后脖子上的大手,整个人放松下来,把自己送到了福临的手上。
两个人依偎着抱在一起,含璋还咬唇笑呢:“这是怎么说呢?皇上说在这儿安寝,怎么还都蒙着?难不成今夜哪里都不许看,只在榻上睡着就罢了?”
黄色的绸布,将屋内的一切陈设都盖住了。
只将那雕花西洋大床留了出来。
这屋里是奴才们提前收拾过的。
很干净很整洁。但什么东西这么贵重,还怕碰坏了不给看?
福临似乎很高兴。屋里点着的灯火都不及他的目光明亮。眼底似乎有两簇极艳的火色。
他将含璋身上的衣裙掐在她的细腰上,他攥着她的小腰,随意将那些黄色的绸布扯开。
他轻轻扬着下巴,眸中有些骄矜,又有些不易察觉的绷紧,他贴着含璋的耳骨,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