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束的双手重重地敲着棺材盖,井春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可两日没吃饭的身体能有多少气力,井春的体力明显有些不支,再加上厚土之下的氧气本就不足,井春脑袋一阵眩晕。
厚土拨开的声音也来越大,井春敲击棺木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地面上,不是别人,正是姜和瑾,而一处跪着的众人也正是付家上下。
“殿下,挖到了!”
重重的棺木被拉了上来,几人急忙打开棺木。
“井春……”姜和瑾急忙将井春抱下来棺木,那时吕池从未见过的神色,他们家的黎王殿下竟然会担心一个女人。
姜和瑾急忙将井春口中的白色麻布拿开,又解开了井春的束缚,只听着一声重重的呼吸声,姜和瑾悬着的心最终落下。
只是睁开了一眼,却又晕了过去,姜和瑾试了试井春的脉搏,好在还有跳动。
姜和瑾横抱着井春,蛇蝎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付家上下,淡淡道:“埋了。”
语调不重,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众人瘫坐在地,不少人已经吓得求爷爷告奶奶了。
可吕池知道,姜和瑾这是在失控下做出来的决定,往小了说这是活埋,往大了说这便是灭门,无论哪一种对姜和瑾而言都是不利的。
吕池便道:“如今殿下在外,若是埋了那么多人,难免遭人非议……”
可姜和瑾却是不改言辞,“埋了!”
好在井春还有一丝清醒,可惜没多少气力,淡淡道:“先报官再审判……”
姜和瑾一时间竟被拿捏得没有了脾气,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的井春,只得道:“先报官再审判。”
姜和瑾走后,吕池看着众人,眼神中满是厌恶,“惹谁不好,偏偏是她……”
众人一听,更是忍不住地发抖,谁也没想到一个这女人竟然能让黎王殿下前来搭救,更是处处喊着饶命。
“饶命!”吕池一脚将管家踹开,怒目道:“你们可曾想过饶过她的性命?”
众人皆是不语,又在相互推让着是谁的过错。
可唯有付夫人不语,眼神一直看着被曝尸的付岩,求道:“可否将我儿先行入土?”
可众人却是冷嘲热讽不断,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付夫人和付老爷二人。
已经有一些愤愤不平的丫鬟道:“入土?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还想让自己的儿子先行入土?”
守灵的丫鬟道:“夫人,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死的?分明就是被您活活逼死的,少爷不就是功课差了些吗?至于你整日打骂吗?”
“少爷脸上的手指印怎么来的您比我们更清楚,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您可正是狠心,那么厚的板子你说打就打,真不怕出了什么事吗?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最后还不是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我都替少爷心寒,喊了十八年的娘,却被自己亲娘活活逼死,死后竟然还被安排冥婚,你连少爷愿不愿意娶都不知道,就擅自做主,真不怕自己的儿子索命吗?”
嘲讽的声音甚至能将付夫人淹没,付夫人眼泪一抹,指着身后的一群人,怒吼道:“你们这群人懂什么?我怀胎十月难不成就是要看岩儿成为普通市井之人不成?我为他铺了那么长的路,花费了多少银两,到头来竟功亏一篑,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是他欠我的!是他,是他对不起我,是儿子对不起母亲,不是母亲对不起儿子!”
“还有你!”付夫人指着付老爷道:“但凡你少娶一门妾室,也不会让我如此恐惧我与岩儿往后的生活,但凡你多关心一分岩儿,我也不会筹谋至今,说到底自私的是你,是你害死了岩儿,你还我的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