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意外就是,江阮醉得迷糊,晚上回到酒店,被捉去浴室干坏事儿,水雾一蒸,脑袋更晕,站不稳,腰腿都可怜地打着颤,指尖收紧攥着谢时屿的发丝,没忍住弄了他一脸。
“我不是故意的。”第二天醒来,江阮心虚解释。
谢时屿勉强接受他这个说法,但还是把他扣留在酒店,又消磨了一整天。
晚上捏着他白皙的指尖,直到那双手都发软,抵近了亲他的眼睛,沿着鼻尖往下,吮吸他已经红肿发烫的嘴唇。
“还想不想……”谢时屿压低了声音,眉梢挑起,眼中笑得一股坏劲儿,问他,“再故意一次?”
“……”
江阮眼睫一颤,簌然红了下脸。
恰好燕宁市这一整个月都适合观星,还可能会有流星雨,谢时屿开了辆越野车,江阮跟他一起去燕宁郊外,已经初春,不算太冷,夜里空气特别好,仅凭肉眼都能看到无数繁星。
花了几个晚上,拍到一场宛如当初戈壁滩烟花般绚烂的流星,谢时屿想用来加入电影特效。
杀青之后,去玩了这么几天,江阮离组,谢时屿身为导演却还不能丢下《庇护所》这边的后期制作。
因此得分开一段时间,江阮闲不下来,趁着今年电影节延期开幕,又接了部新戏,前期在沪市拍摄,特别凑巧,剧组拍摄租用的那栋居民楼,是谢时屿之前一部电影曾经的拍摄片场。
电影名叫《归根》,江阮饰演一个在高山雪崩中幸存下来的小孩。当然,他是饰演男主成年阶段。
雪崩时,救他的那位志愿者不幸遇难离世,他被领养,去沪市生活,长大后也成为志愿者,重返当初发生雪崩的地方,拯救了不少牧民的生命。
江阮进组后就埋头拍戏,谢时屿隔半个月就会去沪市探一次班,而且江阮虽然不轧戏,除手头的电影之外,难免还有许多广告杂志之类的通告,经常需要回燕宁,见面并不算少。
江阮都有种他们没分开的感觉,他忙碌过后,每次开始有点想念谢时屿,谢时屿就能出现在他面前。
这期间,谢时屿还接到一个公益组织的邀请,希望他帮忙拍摄一则广告。
这个公益组织起初的筹备,主要是为了资助聋哑人,希望大众对这个群体多一些了解和鼓励。
谢时屿要当导演,自然又想到了他的“御用男主角”,晚上跟江阮打电话时,就提起这个广告,说想等他回燕宁来拍。
“嗯?”江阮先答应下来,蜷在毯子里问他,“哥,你有什么想法?”
他才下戏没多久,在回酒店的路上,在沪市的戏份结束,他饰演的“唐里清”,已经加入救援队,赶往高山雪原,这部戏的导演……还是邱明柯,可想而知,剧组的环境恶劣,与气氛严肃拘谨。
江阮没有高原反应,但架不住背那么久的氧气瓶,还得穿厚重防寒服,现在歇下来完全不想动,连嗓音听起来都有点软。
“不要撒娇。”谢时屿低头笑了一声,故意说。
“……”江阮小声哼唧。
“宝宝,去休息吧,”谢时屿听出他累了,肯定撑着睡意在跟他说话,舍不得,就卖了个关子,哄他说,“等你回燕宁,再告诉你。”
江阮杀青回到燕宁,才知道谢时屿想拍的是战争背景。
一对被战火分隔两地的恋人,多年以来寄信传达思念,男主虽然是聋哑人,凭借一个人工耳蜗只能勉强听到声音,交流都靠手语,但他留学归来,学到不少新技术,仍然去参了军。
中间偶然得到一次见面的机会,在火车站月台,男主已经上了车,隔着车窗,匆匆见了一面,他对女主拿手语比划了“我爱你”。
再等下一次,就是女主得到男主阵亡的消息,耳蜗丢失,他一刹寂静,没能躲过炮火。
男主临终的梦境里,他终于见到了喜欢的女孩儿,她还是那么年轻、秀丽,笑容明亮,是他记忆中开不败的花。
谢时屿从学导演开始到现在,虽然第一部即将上映的电影是《庇护所》,但大学时也拍过不少片子。
他风格一直都很冷硬、严肃,没什么感情,他似乎也不想去探讨那些柔软的情绪,缺乏共鸣。
这则广告,却拍得实在有点温柔缱绻。
《春风,春风》和《庇护所》还都没有上映,广告拍摄后投放到平台和电视,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正面反响。
除了完美达到客户要求的,吸引大众关注聋哑人群体,时隔几个月,cp粉也终于在夹缝中嗑到一点糖。
【呜呜呜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笑死,这跟他之前拍的广告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导演的风格。】
【我觉得谢时屿跟张树师出同门,但就是两个极端,张导是拍得调子太慢了,刻画太多生活细节,能看出来《复读生》的时候在用心调整节奏……谢哥是完全旁观者视角,没什么温度,现在弥补上这点温情,就显得特别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