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姜枝,“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姜枝把橱子里的衣服全取了出来,一股脑儿地全塞进了行李箱里,“明天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把手续给办了。”
程隽礼才刚强压下去的怒火又被这一句给激了出来。
甚至比刚才提离婚还更生气,她居然急着明天就要摆脱他!
这种急不可耐赶着要离婚的姿态,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就这么等不及要逃离他的掌控?
“还以为你是姜家大小姐?可以跟我发号施令?你们家已经败落三年了!”程隽礼烦躁地扯下领带,用力地摔在了沙发上,“我不答应办手续,你别想离这个婚!”
姜枝的声音凄凄切切,“终于肯说实话了,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对不对?所以才逼我结婚?就因为我能被你轻易拿捏!”
程隽礼眼中暮霭沉沉,“如果不是嫁给了我,你还能过着和从前一般无二的公主日子吗?圈子里的朋友还会继续做你的陪衬?左也离婚右也离婚,就你当大学副教授挣的那几个工资,是够你吃一顿日料还是够你买一个包?还是够你脖子上这条钻石项链的万分之一?”
姜枝立马伸手绕到颈后,解开项链的卡扣,随手就丢弃在了地毯上,“你的项链,还给你了。”
她顿了顿,“如果你不怕丢人的话,起诉离婚也不是不行,反正你们家那点破事大家都知道,你爸妈从来没和睦过,你离婚也算子承父业。”
程隽礼闭了闭眼,她还越说越狠了。
姜枝重重合上行李箱,推着路过程隽礼的时候,他没有丝毫过度反应。
程隽礼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留她留不住,继续理论结果只会更糟糕。
还不知道两个人要说出什么话来。
姜枝推着箱子走出玄关的时候,正撞上解决好事情上楼的文立。
文立把车钥匙递给她,“夫人,都已经处理好了,这是您的车钥匙。”
姜枝没有接,“还是还给你们董事长,我哪配开这样的豪车?”
文立感受到了腾腾的杀气,生杀予夺间他选择了闭嘴。
别管程夫人平时看着多温柔活泼,真惹急了她,脾气上来了,也是个怼起人来从不嘴软的主儿。
说到底还是从前的大小姐脾气没改,不过想想也是,被申城一把手的爸爸捧了多少年,哪里就改得了?
姜枝回身用脚直接踹上门,那“嘭”地一声在整层楼震荡开,程隽礼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前几天才哄回来的心尖子,这就又收拾好行李走人了,还口口声声地要和他离婚。
程隽礼弯腰捡起那条日头照耀下熠熠生辉的项链。
前一秒还戴在姜枝如玉般剔透的脖颈上,他们新婚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他找hw的设计师特地为她设计的项链,连钻石都是专机从南非运过来的。
这一番心意,姜枝从来都不知道,所以丢弃的很干脆。
程隽礼跌坐在沙发上,头往后靠着,浑身都写着生人勿进。
文立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当然晓得这个时候不能去送人头,只是悄悄放下了车钥匙,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事故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