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歆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何德何能?”
姜枝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隔天就是除夕,守岁是程家的老传统了,中午程隽礼就带着姜枝回了老宅。
程老太太已经痊愈出院,只是精神比从前差了些。
白日里人多热闹也就罢了,到了晚上,旁系的小辈们都各自回去,只留下程隽礼这一支在,程印这么多年一直在瑞士过年,只打了个电话给程老太太请安,何颍又还在港城疗养。
所以姜枝难免觉得有些闷,加上孕后嗜睡,还没到十点钟,她一双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再转头一看程隽礼,仍是一脸肃穆又淡定的表情,他根本是个机器人。
张妈看少夫人困成这个样子,“少爷,不如带少夫人回去休息吧,守岁嘛,心意尽到了就可以了。”
程隽礼抬手看了看表,“也好。”
姜枝熟惯地伸出手,“要抱。”
程隽礼无奈又宠溺地笑了,“成天就是要抱。”
说着像抱孩子一样抱起姜枝往卧室里去。
程家老宅很大。
从正厅回卧室要绕过一整个后花园。
姜枝搂着程隽礼昏昏欲睡间,忽然听到几声烟花在空中爆炸的声音,她一下子就醒了瞌睡,“老公,烟花!”
“嗯,很好看。”程隽礼也抬头望了望天,“小时候过年,除夕夜里我常跑到街上看人放烟花。”
姜枝心道:咦?不会吧?
他的童年不应该是穿着巴黎手工定制的羊绒礼服,坐在摆满飞禽走兽的长桌边畅谈对蔚然集团未来的规划吗?
怎么回事跑到街上看人放焰火呢?
姜枝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你的人生,不会有童真的时候。”
“我记得每次过年,何颍都要提前给我爸打好多遍电话,打不通程董的,就打他秘书的,反复提醒他多次要回来吃饭,然后又一脸刻薄地让厨房多做几道菜。”程隽礼的眼眸变得深远,这是他第一次说起旧事,“可我看着她吩咐人把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爸爸也不见人影,然后她就像疯了一样把盘子全都砸碎。”
程隽礼顿了顿,“我不想在家看她发疯,就跑出来,和街上的小孩子一起玩。”
姜枝头一回听到这些,心里酸酸的,她亲了亲程隽礼的脸,“老公你不要怕,以后我和宝宝都陪你过年,今年是第一年,将来还会过好多好多个年呢。”
程隽礼的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哑:“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永不分开。”
这一辈子,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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