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靠近窗户的这片区域,成了室内的冰窖。
尹夏知的位置恰好就在窗户正对的风口,她提醒了男生好几回,那人脾气古怪,全当耳旁风。
她的皮肤白,被风一吹,鼻尖都是红的,望过来的眼神澄澈温软,又掺杂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温寒声的唇角微微落下,伸出手,“呼啦”一声关上敞开的窗。
抽烟的男生猛地从桌上抬起头,脏话都绕到了嘴边,看到窗外的人,怂怂地缩回脑袋。
那一刻,尹夏知觉得温寒声简直太帅了。
“我也想不到。”身上的体温回暖,尹夏知搓了搓发凉的指尖,轻声说,“但我觉得,他对女朋友应该会很体贴。”
温逢晚想起今早在校门口被执勤的温寒声没收的胸针,用不敢苟同的眼神看了眼好友:“对亲妹妹都不留情面,还指望他对女朋友体贴?”
高中的少女时期,女生们总爱弄一些精致的小饰品为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乐趣。
但校规明确规定不允许学生佩戴饰品。
温寒声作为校规的执行者,手段冷漠无情,只要是他执勤,就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尹夏知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不久之前这里有串星月样式的手链。
这条手链,如今同样落到了学生会的仓库里。
收缴人正是温寒声。
温逢晚郁闷地趴下:“那枚胸针花了我一千二百块钱,半个月的生活费啊!”
尹夏知目光幽幽:“那条手链陪我吃陪我睡,早已融入我的血肉……”
两人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口气。
哀怨值拉满。
温逢晚干巴巴扯动嘴角:“这么体贴的男朋友给你要不要啊?”
尹夏知翻了个白眼上天:“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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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纷至沓来,那个铁面无私的温寒声浮现在眼前,尹夏知拽住他衣袖的手哆嗦一下:“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你开心的话……那我们去吃一些甜品,多巴胺分泌多了,心情自然就变好了。”
尹夏知很少叫他名字,总是礼貌地叫他“学长”,只有被他气急的时候,才会像只炸毛的小奶猫,呲牙咧嘴叫他名字。
尹夏知小时候随外婆住在杭市,说话的腔调和当地人相似,温言软语的,当她认真地念出“温寒声”这三个字时,他本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耳朵像被小钩子轻轻勾了一下。
温寒声轻抿的薄唇松开道缝隙,似笑非笑的模样最拿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之前还避之不及的,两人之间仿佛横亘着楚河汉界。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温寒声很久了,明明尹夏知和他相识多年,中间有温逢晚做纽带,就算小姑娘神经迟钝一点,察觉不到他的心意,也不会故意疏远。
就像今天,他目送温父转身离开,没有错漏过女孩那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