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光速从他眼前消失,紧接着,传出来一阵清晰的水流声。
李浔继续浏览网页,微信响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来电人是“老爸”,不过屏幕中央出现的是李初之肉乎乎的小脸。
“你怎么还没睡?”李浔问。
小丫头其实是刚睡醒,头发散乱地披在肩膀上,脸颊被房间里的暖气吹得红扑扑的,她噘着嘴,一脸委屈:“我做了个噩梦,所以睡不着。”
“你做什么噩梦了?”
李初之奶声奶气地抱怨:“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最近李初之经常做类似的梦,李浔心尖发酸,他大约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因为他小时候也有一段时间常做这样的噩梦,不是梦见老爸不要他了就是爷爷奶奶不要他了。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正是他对离异这件事情初步了解的阶段,懵懵懂懂地获取了一些信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时时刻刻担心身边的人会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李浔用温和的语调安抚她:“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放心吧,我不可能不要你。”
李初之问:“那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孙老师都放假了。”
李浔:“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吗,还要带学生去比赛,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忘记了?”
正巧这时候宋仰从里边出来,问:“你在和谁聊天呢?”
李浔把镜头往浴室门口方位一扭:“你妹。”
目光扫过宋仰的造型时,他呆了一瞬。
其实宋仰穿得十分矜持保守,上身是自己的卫衣,整条睡袍对折后系在腰上,远看就像条开了叉的短裙,而亮点在他的双腿上。
宋仰的骨架并不宽大,腿型细长,再加上没什么腿毛,看起来就像欧美女模。
男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腿控,李浔由衷地夸赞:“你腿还挺长的。”
“遗传我妈的。”
眼瞅着宋仰跪爬向被窝,李浔又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勾勾唇角,强忍着伸手拍一下的冲动说:“屁股也挺翘。”
“……”
宋仰小脸辣红,慢慢吞吞地钻进被窝,伸腿时不小心踢到某人的脚丫子。
此刻的他就像停留在叶尖上喝晨露的蜻蜓,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浑身战栗,背后仿佛有对翅膀在扑腾。
被子有点窄,他进来后,李浔不得不往他身边挪过去,说:““初之要跟你聊天,她做噩梦了,你哄哄她。”
他们的大腿几乎贴在一起,宋仰感觉到他发烫的体温时,就跟被雷劈了似的,一下坐直了。紧接着,他闻到一阵清新的薄荷味——来自浴室里那支比较廉价的牙膏。
所有不起眼的味道与触感一旦到了李浔身上,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作用,宋仰扯了扯被李浔压住的一小截睡袍,盖住自己的敏感部位。
他们轮流给初之讲完了一则童话故事,李初之是睡着了,他们却都过了生物钟,和天花板上的吊灯干瞪眼。
房间的隔音效果一般,偶尔能听见走廊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以及窗外汽车驶过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