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许久才抵达寨子的山脚处,上头怪石嶙峋,根本就没法爬上去,就算用云梯也不好使。
黄皮子做了个手势,梁萤和谭三娘再次被砍晕过去。
一土匪在底下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上头回应布谷鸟叫声,四长一短。
双方交换暗号,确定是自己人了,才放一只用铁铸的笼子下来,一次能拉五百斤的重量,上面则用两头驴拖动滑轮铁链,把人和物资运输上山。
用这样的方法,众人陆续悬空而起,被一一送上半山腰。
若是往下看去,几十米的陡峭甚是骇人,遇到胆子小的,几乎要瘫软在地。
众人安全上山后,梁萤和谭三娘被关在一间石屋里。他们检查过二人的包袱,里头除了衣物外,钱银皆被搜刮走了。
待到下午很晚的时候,梁萤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打量石屋,地上只有一张草席和一只马桶。
石屋里的窗户开得太高,够不着,窥不见外面的情形。
梁萤心中恐慌,忙去拉锁住的门,弄得哐当响。
角落里的谭三娘浑浑噩噩清醒,吃力地坐起身,揉了揉肩颈,啐道:“这群糙汉,下手着实不知轻重。”
见她清醒,梁萤上前问道:“谭娘子,现下该怎么办?”
谭三娘倒是比她镇定,说道:“来都来了,自然要想法子活下去。”
梁萤闭嘴不语,她自然是想活的,好不容易才从皇宫那鬼地方逃出来了,哪能折损在这里呢。
不过目前这情形对她们来说委实不利。
梁萤打开草席上的包袱,里头只有衣物,铜板和妆物都被收了去。铜板没了倒不打紧,可是妆物没了就要命了。
一旁的谭三娘见自己的钱银被收刮走,恨恨地咒骂了几句狗日的。
二人正发愁时,外头忽然传来声响,上头的窗口处投进来一只竹篮。
谭三娘胆子大,伸手去接,里头盛着她们的晚饭,有一只陶制茶壶,壶里的水还是温的,余下便是四个粗粮馒头和一碟腐乳。
梁萤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外头没有人回应。
听到脚步声走远后,谭三娘道:“莫要白费力气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梁萤擦了擦手,拿起馒头就开始啃食。
谭三娘分了一半腐乳给她,两人就着馒头将就应付了一顿,若是渴了茶壶里也有饮水。
吃饱后,她们就目前的形势细说起来。
谭三娘是沧州人,对蛮鸾山的土匪也知晓些底细,同她说道:“这些悍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唯独不会干奸淫妇女之事,也算有点道义,故而你不用担心受辱。”
听她这样说,梁萤稍稍放心了些。
谭三娘细细打量她,问道:“看你这模样年岁不大,且又是京城口音,因何缘故来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