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们也不会联合天莽,想要从龛朝内部下手。
燕夏和天莽深夜会面的事儿,仇夜雪也从陈里口里知道了,包括那日猎场上燕夏使臣看天莽的视线,他自然也是有捕捉到。
但他们须得装作不知情,才能钓到鱼。
仇夜雪也很好奇,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回了京中后,祝知折亦有自己的事要奔波,仇夜雪还在挑灯翻记录,记下他觉着可疑的名字让人去查。
因得祝知折在他面前时,就算是撞见了天莽的人,也没什么特殊情绪,加上天莽的人连着几日在京中都没有作妖,比起燕夏和总是借口来找踯躅玩,实际上是来缠着他的夜渝公主来说当真是安静多了。
故而仇夜雪在各种忙碌中,忘了这茬。
直至使团快要离京时,夜渝公主再次登门造访,仇夜雪让踯躅过去打发后,没多久,踯躅又急急跑过来:“世子,公主说东街上出了事儿,是太子爷与天莽的人起了冲突!”
仇夜雪一顿,几乎是本能搁下笔起身:“备马!”
他往外走,遇上了在廊下等他的夜渝公主:“公主殿下。”
仇夜雪微停,快了几分的语速到底还是显露出了一点情绪:“麻烦公主再与我说一遍,是怎么回事?”
夜渝公主心下微叹,想踯躅姐姐说得真不错:“我也是来时听我王兄说的。”
“他是无意间听得天莽的使臣遂烈说该对太子殿下下手了。”
夜渝公主:“我来时路上就听人说有人冲撞了太子,在东街那边,与驿馆到兄长你这儿的方向不一样,所以我也没看个明白。”
他们边说边走,仇夜雪没再乘马车,而是直接翻身上了府里备着的白马。
夜渝公主也是骑马来的,毕竟她一身骑装,在明显不过,也能跟上仇夜雪的速度。
东街离这儿不远,也就两条街,骑马过去很快。
到时,仇夜雪便见巡防营的人已经到了,不仅护着那些百姓,也很明显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前。
仇夜雪是直接打马冲进了人群中的,谭轲认得他这张脸,他现在还是巡防营的临时统领。
他远远的,就瞧见祝知折手里拎着一节皮鞭,被油浸透得发黑发亮,却也沾了血。
在他面前跪着的,赫然就是天莽使臣遂烈。
仇夜雪在祝知折不远处勒马,垂首望着神色阴冷的祝知折,喊了声:“殿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却如寺庙道观里的钟声,一记就叫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