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方?要离,一方?不肯,僵持了许久还?没有定论。
再说?二?公子,家仆们都好奇,上个月二?公子还?为了一个养在外面的女人食不下咽,难以安寝,怎的去了趟宋州,回来后像是忘了有那么个人,整日里只管自己?喝药治病,温习功课,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连那女子住过的栖云馆、清潭苑一次都没去过。
不管怎么说?,家仆们对于二?公子的转变也是喜闻乐见的。
更别提二?公子还?考上了进士,是探花郎呢!他们做仆人的也觉得脸上有光,府里更是喜气洋洋,郡主张罗着要办宴席。
跨马游街的这一天?,从正门出宫之后,其余进士都兴奋地同百姓招手示意,踌躇满志,兴高采烈。
唯有裴昱在鼓乐喧天?中显得格格不入,相比状元、榜眼的意气风发,裴昱显得格外淡定,甚至有点冷漠。
但他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二?十岁科举簪花,又生得俊朗挺拔,同样的进士服偏就他穿得最为出彩夺目,执着那槐木笏板也像模像样,实在叫人移不开眼。
进士游街的仪仗规格高,也异常隆重,既有专人奏乐,又有旌旗招展,以示皇帝对读书人的重视,亦可激励天?下学子发奋读书,光耀门庭。
裴昱微微垂首,眼底压着隐忍的暗火。
近些时日他将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讳疾忌医,主动找大夫咨询了他的心病,汤药更是一顿不落,完完全全遵医嘱。
只因他接到暗报,傅筠这两日就要回京与傅大夫团聚。
御街上人满为患,就算前方?有官兵清道?也架不住百姓的热情?,整个队伍移动缓慢,裴昱握着笏板的手紧了又紧,忍下诸般不耐。
就在这时,裴昱瞥见御街尽头?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有过那么多次耳鬓厮磨,他仅凭模糊轮廓就能够认出对方?。
裴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确认——身?形纤袅,打扮素雅,是她。
等等,她在和谁说?话?身?旁的男子?他们认识?
裴昱觉得满心荒唐,他很了解傅筠,跑了才多长时间,怎么可能立马把心腾空,让别人住进去。
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只是路人?
可是,他们有说?有笑,傅筠的神?情?是那样灵动、那样欢快,不像在栖云馆时,如一潭无望的死水。
裴昱眼波再难平静,胸口憋闷厉害,那份与妻子重逢的雀跃也渐渐坠落。
下一瞬,男子停下脚步,给傅筠拂去飘在发顶的树叶,尔后两人转向进了一条小巷。
四肢的血液顿时涌上头?部,裴昱身?形晃了晃,想也不想扬鞭纵马冲出人群,朝那身?影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