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时屹在床边弯身?取拖鞋的背影,陈暮唇角不受控的上扬起来?。
片刻,顾时屹取完拖鞋,回来?玄关处,他自然的在陈暮面前单膝跪下,一副帮她换鞋的体贴做派。
陈暮担忧他的身?体,虽然眼下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毕竟他之?前腿部受过那么重的伤,她害怕他频繁的蹲下站起会影响什么,连忙说?:“你放着就好,我自己来?。”
顾时屹已经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另只?手解开高跟细带,听见她急切的说?话声?,他逆着光抬起眼,唇角一勾,带着几分坏劲儿说?:“怕什么,两条腿都能跪。”
陈暮眨着懵懂双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对上顾时屹眼底肆意的痞笑神?情,陈暮后知?后觉的理解这话真正的含义。
她咬着牙喊他的名字。两只?手胡乱插在他发间:“顾时屹,你要再这么不正经,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露宿街头?。”
顾时屹笑着脱下她的细带高跟,妥帖放在一旁,下一秒,他忽然抬手在她脚踝处挠了一下,陈暮向?来?怕痒,下意识就要去推他。
不知?是顾时屹没防备又或是她没掌控好力道,眼前人在她的推搡下一秒跌坐在地?上。
陈暮被吓坏了,再也顾不得别的,连忙从沙发上起来?,蹲下身?查看情况,她扶着顾时屹坐在玄关沙发上,关切道:“你腿没事吧,我不是故意推你的,谁让你忽然挠我。”
顾时屹垂眸看着她,扯起唇,笑了声?,而后很得意地?说?:“我们暮暮这么关心我,舍不得我露宿街头?的。”
陈暮在心中无奈叹口气,这人,没救了,下一秒,她板起脸,认真道:“回答我的问题。”
顾时屹在她的注视中小幅度的将腿抬起,又放下,之?后,他把她的腿捞到他腿上放着,继续帮她换鞋。
确认他腿真没事,陈暮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转而享受他的服务,这一回,顾时屹脱下她的细带高跟后没急着给她换上拖鞋,反而自然而然的开始给她按揉小腿肚。
他的掌心干燥但温暖,力度不轻不重的在她小腿上打着圈,并不专业的手法,也很好的缓解了她小腿的酸痛,陈暮心安理得、晃着脚尖享受着顾时屹的服务。
瞧着她放松且舒适的反应,顾时屹也挺开心,他手上动作没停,像是无意,又像是有心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穿高跟鞋的。”
回忆他们的曾经,陈暮总是一副学生气的打扮,不爱化妆,偏好素颜,春秋喜爱卫衣牛仔裤,脚踩一双运动鞋,冬天大衣毛绒靴,夏天偏爱轻巧的帆布鞋,不论哪个季节,什么场合,都少见她认真的打扮过自己。
不加修饰的原始美是好看的,今晚的黑裙高跟,精致妆容,也有别样的风情。
在心爱人的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情,这叫陈暮很开心,她笑吟吟的歪着脑袋认真思索几秒,回说?:“博士第二年,有次老板带我去参加项目方?的庆功晚宴,交代我正式场合还是要遵循礼节好好打扮一下。”
自那之?后,她开始购入礼服高跟鞋,注意不同的场合需要不同的穿搭。
回答完毕,她收回视线,就这么撞进顾时屹满是爱意与宠溺的眼眸中,听见他温声?说?:“很漂亮。”
心里乐开花。
但面上丝毫不显,陈暮故意压着情绪,沉声?问:“以前不漂亮吗?”
顾时屹不置可否的笑一笑,撩起眼皮看她:“漂亮,我们暮暮最好看,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仙女。”
陈暮抿抿唇,眉心不受控的尴尬蹙起,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好油嘴滑舌的回答,和?她记忆中顾时屹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瞧见她的反应,顾时屹认真提问:“仙女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吗?”
陈暮受不了顾时屹一本正经的当着面说?她仙女,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心里知?道就好,不用总说?出来?的。”
“这样吗?”顾时屹唇角扬起来?,“听你的,记在心里了。”
一边腿按摩结束,顾时屹捞起她另条腿也搭在他身?上,继续给她按摩放松。
陈暮心情愉悦的哼着歌,继续享受来?自顾时屹的服务。
顾时屹本人,侧耳认真倾听,但陈暮哼的实在含糊,他辨认了好一会,一句词也没听清,等陈暮歌声?停下,他勾起笑,问道:“唱的什么歌,这么开心。”
是很开心,但不是因为歌,所以她弯弯唇,停顿几秒,又说?:“不告诉你。”
顾时屹跟着笑,眼下的相处久违,也想念,梦里梦过千万遍。
“不说??”顾时屹眉峰一挑,忽然使?坏似的又挠了她一下。
陈暮应激的弹了一下,玄关沙发窄小,两只?腿都搭在他身?上,动一下差点?掉下去,两只?胳膊条件反射的找寻可靠的地?方?以坐稳身?体,就这样环住了顾时屹的后颈。
大约是她下意识的依赖反应取悦到了他,又或是什么别的,顾时屹停下手中动作,揽住她的腰,把人全部抱在自己身?上。
陈暮心里时时刻刻记挂着顾湉汐和?她讲的那些话,人刚挨在他身?上就全身?紧绷,怕真的压到他的腿导致他旧伤复发,急切的想要站起来?,顾时屹手臂用力按住了她,他低下头?,整张脸埋在她颈间,听见他低哑的笑音:“放心,可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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