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尊俯身下来,那只巨大黑蝶飞到他肩头,忽闪了两下翅膀,清尊道:“先前到底说的是什么,你想瞒我?”
秀行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金眸,忽然也很想如灵崆一般撒腿狂奔。
秀行将在萧家之事,大体同清尊交代一遍。她不
想直白地说自己吃了大亏,玄狐对她上下其手之事,她只是含糊地一语带过,但清尊怎会不知她的为人,望着她躲闪眼神,含糊言语,一想到方才灵崆同她所说“嫁不出去”之事,便想得更为不好。
秀行望着他变得极难看的脸色,只觉得亭子里好似冰窖一般,先前那只还扇动翅膀的黑蝶早也逃之夭夭。
秀行垂头道:“师父,你…别动怒,真的没什么的…”
清尊瞪着她:“我早跟你说那狐狸不是好东西,没什么?他惯会做这等事…你一个姑娘家,不是说还要嫁人的么?纵然不说出去,难道心底就真无私了?你竟当作不曾发生一般,还隐瞒于我!你…”
秀行见他真动了怒,呆了呆,便道:“他、他就…扯了扯我的衣裳…又…”目光一动,望着清尊的唇。
当初玄狐轻薄她之时,用的是清尊的样貌,她之所以不肯跟清尊说此事,怕丢脸是一,羞于启齿是一
,但最大的原因,却是这个。
如今旧事重提,清尊人又在前,秀行想到那夜种种魅惑之事,心跳口干,脸忍不住也红了,便说不下去。
清尊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模样,怔道:“他当真…毁了你的清白?”
“清白?”秀行正在心慌意乱,闻言呆道:“这个…该没有,幸好秋水师叔赶到救援。”清尊看着她懵懂的样儿,怒道:“什么叫该没有?”秀行觉得解释这个问题颇有些困难,便努嘴不说:“总之我觉得…该没有罢。”
清尊看她眼珠转动,分明又是躲闪,简直想捏死她,心念一动瞬间,抬手出去,在秀行额心一点。
秀行顿时觉得身子被人定住了般,一动也不能动,眉心一股热力涌入,好像有什么在眼前晃动,明亮的天色也极快暗淡下来,仿佛这一刻,又回到了昔日在萧家。
细微的喘息声,带着难以按捺的欲望,蔓延而出
,银白色的发丝在眼前晃动,在清尊眼前,看得如此清晰,那容颜,身形,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自己。
如梦如幻,却如此紧迫地抱着他的小徒弟,手将她的衣裳褪下半边,露出那娇嫩肩头,往下,是稍微起伏的蓓蕾。他的手毫不客气地覆盖至上,贪婪地揉捏,伴随着恶劣的调戏声响,样貌是他的,但动作却非他的,声音是他的,但话不是他的。
像是巨大的浪头扑面而来,一股大力,欲将他卷入海底。
秀行醒来之时,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面前清尊的脸,靠得极近,正笑眯眯地望着她,金眸里似能飞出什么小勾子来,秀行呆了呆,而后抬手,狠狠一拳打了出去。
清尊猝不及防,竟被打中鼻子,顿时惨叫一声身形晃动。
秀行一骨碌爬起来,叫道:“臭狐狸,是你是不是?又想来骗我?”
清尊皱了皱眉,揉着鼻子道:“臭丫头,这回怎
么如此快就识破?”
“我师父才不会露出那么无耻恶心的笑!”秀行跳下地,抓住桃木剑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我师父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快点变回来!”气得暴跳如雷,虽然明知道眼前的是玄狐,但望着清尊样貌,仍让秀行觉得极为不适。
面前的清尊一呆,而后哈哈笑了两声:“是啊,你那师父,镇日绷着脸,哪里会有俺这般动人的风采,不过谁叫他不在。”
秀行做恶心状:“你再顶着我师父的样貌说话,我不客气啦!”
玄狐却嘻嘻笑着:“真是个暴脾气。”手在脸上一抹,身形一晃,果真变作红衣的玄狐,无比妖娆地站在原地。
秀行道:“你怎知我师父不在?…莫非他出去捉你了?”
玄狐哼道:“爱告状的丫头,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不过,先前听闻他把你送给明玦,我还以为无
事了呢,谁知忽然又…逼得我无处可逃,我才跑来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我没告状,是师父自己发觉的,”秀行道:“你倒聪明,但我师父也不笨,他察觉后回来,你就死定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又要对我不利么?”一边说,一边捏了手心。这回她防范十足,只消得一张口,便能将神龙唤出来,总不会再输给玄狐。
玄狐却老神在在地,撩了把鬓边发丝,才道:“我从山上那只猫那里,得知一点消息,丫头,不如我跟你做个交易。”
秀行道:“那只猫?你是说灵崆,你到底想如何?”
玄狐飞了个媚眼,道:“你不知道九渺掌督教同明玦之间的纠葛对么?正好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