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顾惜依旧是去了顾爱坟前,回来之后情绪低落,叶红萱陪着她,早早地入睡了。而顾轻愁参加一个宴会还没回家,顾良夜便坐在客厅等她,顺便处理一点事情。
等到一两点,妹妹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顾良夜皱了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闻着气味还挺杂的,似是有好几种酒的混合,光是闻一闻,顾良夜都有些头昏脑涨。顾轻愁这时才发现她在客厅似的,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把自己姐姐抱住了:“姐,我头疼。”
顾良夜叹口气,把她从身上拨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头疼散。”
顾良夜去找了头疼散,又冲了杯蜂蜜水,拿到客厅时,见妹妹伏在沙发上,不住地呻吟,她加快脚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喂她喝了药,又给她擦干净嘴角的水渍,温柔地哄道:“好了,等一下就不疼了。”
头疼散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只是不能多吃,否则不仅会让人产生耐药性,还会让人轻度上瘾,但确实是解醉酒头疼的良方,顾轻愁吃了药,没多久就平复下来,顾良夜催她回房去睡她也不睡,偏偏要呆在客厅,似乎又兴奋起来,顾良夜没办法,只能继续呆在这里陪妹妹。
夜深了,顾良夜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自觉自己这种状态不适合工作,便歇了心思,坐在一旁看看光脑,不知不觉又打开了楚忱的那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她的心上人,怎么看也嫌不够似的,甚至后悔于没有多拍几张小忱的日常照。之前每天都见面,总有办法单独相处,现在一分开,她才知道思念的难熬。
那是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她本以为自己是个冷淡的人,但是却会在分开之后,时不时地想起小忱。想她拍戏累不累、想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想她有没有也看到了网上的那些大胆示爱、想她是不是也像顾良夜想着她一般地想着顾良夜
太多太多,都是陌生的情绪,令顾良夜感到有些的不知所措。
她看照片看得入神,叫顾轻愁发现了,挤了一个脑袋过来:“姐你在看什么啊?”
顾良夜轻轻地皱了皱眉,动作极快地把屏幕遮住了:“不是说头疼吗,回你房间睡觉去。”
虽然妹妹喝醉了,不见得能发现什么,但万一呢?
顾良夜很认真地履行着对楚忱的承诺——对任何人都保密她们两之间的恋情。
是个特别负责的女人呢。
顾轻愁不满地推推她,还想去看:“姐!”
顾良夜愣了下。
姐。
轻愁也喊她“姐”,但基本上不会是叠音,就只是“姐”,和楚忱是不一样的,小忱一旦喊那个词,一般都是叠着来的,她经常喊“姐姐”,原本顾良夜以为自己会因为有个妹妹而排斥恋人像妹妹一样喊她“姐姐”,然而在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两个称呼之间的细微差别。
总之是很不一样的。
但虽然意识到了不一样,但是她也不想听到小忱喊她“姐姐”,就连这个词从小忱嘴里出现她都不愿意,她猜测,这个词并不是小忱对她的称呼,而是对另一个人的“爱称”。
那个人是谁,顾良夜也曾好奇过,但现在小忱是她的恋人,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其他人,她就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怀疑,不再想去深究这个称呼。然而即便她不深究,但是小忱仍然会不小心地喊出“姐姐”,这样的次数多了,终究在顾良夜心中留下了一根钉子,随着每一声“姐姐”而越刺越深,终至鲜血淋漓。
心头滴血。
“姐,你怎么了?”
顾轻愁虽然半醉,但还是能够看出她姐的不对劲,一张脸凑过去,跟顾良夜挨的极近,浓烈的酒气熏得顾良夜难受地屏息,向后躲了躲:“没什么。”
她把妹妹拉回房间,本想让她消停的上床睡觉,然而她一身酒气,还去吐了一次,弄的顾良夜洁癖发作,把她按在洗手台刷了牙,又帮她脱了衣服洗澡,这样折腾半晚,等到妹妹终于上床,顾良夜才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回房。
同样是照顾醉鬼,妹妹轻愁吵闹的不行,还一直在顾良夜耳边叽叽喳喳,一会儿说到今夜宴会的趣事,一会儿又问她刚刚在看什么,好似对照片留有了一点印象,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吵得人耳根不得清净,还一直挣扎,顾良夜好容易才给她洗完。这时她才发现小忱酒品真是很好,虽然喝醉了黏人又爱哭,但不吵也不闹,叫她坐着就坐着、叫她转身趴着就趴着,乖顺的紧,也让人心疼的紧。
顾良夜又想起楚忱,便有些睡不着了,她拿起电话看了看,想到这会儿小忱应该早睡了,还是放下了电话,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