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青色带祥云纹样的嫁衣为臣子娶妻所穿。
赵珩迷糊间才知道,这一次陆宛芝嫁的不是他,若是嫁他按照皇家规制,她该穿大红色的喜服。
一旁的玉兰对着陆宛芝小声道:“姑娘,歇下吧,姑爷怕是今日不会回来了。”
陆宛芝端坐在喜床之上,挺直着腰,哪怕头上的发饰戴了一整日,她也丝毫不嫌重,只是她紧紧握着的手已是绽出青筋。
有一个赵珩不识得的丫鬟道:“姑娘,打听到了,原来姑爷在外养了一个女子,叫做柳依依,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家中犯了事沦落教坊,与姑爷一年前就相识了。
这一年来,姑爷一直将柳依依养在外边,这方才柳依依闹着自尽,姑爷才去的,姑爷已在那里歇下了。”
陆宛芝讽笑了一声,她素来自傲,洞房之夜却被人弃置在新房之中。
“祖父病重,受不得刺激,此事你们四个必不能告诉家中。”
“是!”
丫鬟退下后,赵珩见着陆宛芝在垂下的纱帐之中,抱着双腿落泪,委屈可怜得很。
赵珩掀开纱帐,伸手替陆宛芝抹着眼泪道:“莫哭了,他不喜欢你是他瞎了眼,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赵珩就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
都怪顾青池,连自己在梦中都说这么恶心的话了。
等赵珩睁开眼睛来,外边已是寅时,他烦躁地摸了摸脑袋。
好在梦都是相反的,梦中说的喜欢不是喜欢。
不知道,陆宛芝洞房那日,是不是与他梦中一般可怜?
那孙克当真该千刀万剐!
……
陆宛芝许久没有做梦了,今日不知为何又梦到了与孙克洞房那一日。
三年过去,她如今最懊悔的就是洞房那日,顾念着重病的祖父,没有一把火将侯府烧了。
玉竹玉兰两人伺候着陆宛芝起身。
玉兰见着陆宛芝脸色不好,问道:“姑娘,您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陆宛芝道:“嗯。”
她今日竟然梦到了赵珩,可不就是噩梦吗?
也怪赵珩平日里为了离开书院与她作对,常常没皮没脸地胡说一通,来恶心人。
她才会梦到赵珩说喜欢自己,被活生生吓醒。
好在梦都是相反,赵珩他厌恶自个儿还来不及呢,绝不会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