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点头,“方立冬姑姑挺客气的,和方立冬爷爷真不一样。”
刘女士冷哼一声,“歹竹出好笋。方家一家子混账,就这么一个好人。”
江寒想着自己的心事,随口说:“方立冬爸爸人也还行,说今天送钱来,今天就把钱送来了。他自己来不了,还特意让他姐姐来一趟。”
刘女士翻个白眼,“得了吧,他哪是忙,他那是怕丢人。
方老爷子穷横一辈子,就宝贝他儿子和孙子,一点不把他姑娘当人看,从小偏心,能克扣就克扣。
以前我和我爸杀猪,方老爷子买里脊肉给方立冬爸爸吃,让他闺女吃猪下水。”
刘女士很有些恨铁不成钢:“方姑姑工作后就搬出去自己住,我还以为她能丢下她那个糟心的爹,没想到,她做提款机上瘾了,家里大小事都是她拿钱。
我敢保证,这次的钱,方立冬他爸一分没出,全是他姑姑掏的。”
江寒现在没心情八卦方立冬家的破事,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方姑姑搬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搬走的?”
“搬到镇上呗,在他们畜牧所附近。小满好像也在那里租的房子。”
刘女士年少时和方姑姑有些交情,说起来很有些感慨:
“很早就搬出去啦,那时还没小夏和吉吉呢。她年轻时就是软柿子,现在都做妈妈了,怎么还是一副怂包样,都不为孩子想想吗。”
原来如此!
江寒为方姑姑的话找到合理的解释。
她又不住在村子里,哪里知道村里的情况。
他狠狠压下心中的不安,重新快乐起来。他来到厨房,边帮刘女士清洗蔬菜,边说方家坏话。
刘女士早看方家不顺眼了,和他讲了许多八卦,包括但不限于:
方爷爷逼方姑姑补贴家用;方爸爸明明不缺钱,却心安理得享受姐姐的资助,连方立冬大学学费都是姑姑给的;方立冬知道爷爷和爸爸剥削姑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刘女士叹气:“方立冬姑姑家是个女孩,快大学毕业了,听说谈了男朋友。她妈妈都不帮她攒嫁妆吗?
自己妈妈总给外公家钱,不知道这孩子该怎么想。”
“就是就是。”江寒应和。
两人说得随意,没想到,两天后,他们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两天后的上午,和往常一样,盛夏至在瓜棚种瓜。因为殷时新忙着给同学补课,江寒去海边遛完马,来瓜棚帮忙看娃。
众人正忙着自己的事,建军叔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刘女士打来的。
建军叔还挺美,和盛夏至显摆,“瞧瞧,你契妈真是一刻都离不开我。”
说着,他接起电话,假装有些烦躁地问:“干什么,我——”
刘女士不知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他脸色立即变了。
刘女士声音很尖很急,盛夏至听不清。她焦急地问:“契妈出什么事了,她身体不舒服吗——”
瓜棚里其他人听见,都停下手里的工作,过来关心他。
“不是你契妈。”建军叔大步向瓜棚门口走去,“是你妈妈。
方立冬爷爷说,白露姐和银行合伙骗走他的钱,正在村委冲白露姐撒泼。”
盛夏至小跑到赵宝莉身边,解开它的缰绳,骑着往村委会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