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晓哎了一声,又速速截住,脸上热热烫烫。
再瞅瞅夫君。
其实他这张脸生得很有迷惑性。
偏平的脸骨,朗目疏眉,高鼻薄唇,淡笑。
既有官宦人家的清贵,又有书生的儒雅温和,加之待人接物总是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这样的人,真是很难让人生出什么防备心或厌恶感。
也很难让人想象出他动情时的模样。
可是她见过。
不得不说,生得俊俏,声线又好听的男子,便是行起那事来,都会叫人愈加投入,畅快淋漓。
靳晓在心里骂自己好生没出息,轻叹了声,允他上榻来。
年轻夫妇殢雨尤云,很快就忘了时辰,渐入黄昏。
清潭苑装点雅致,一丛竹、一拳石都由着裴昱的心意。
靳晓午睡的场所名为芙蓉小榭,临水而设,外面贴近栽种了几株木芙蓉,姿态写意,长势喜人,与晚霞争红。
他们在帐中交颈,靳晓面上浮红带汗,不经意瞥向木芙蓉映在窗纸上的花影,晃动视野里她的思绪也倏尔飘渺。
便是这个时候,裴昱单手撑在她身侧,微垂首看她,薄薄的眼皮遮着瞳,面上很是有几分宣泄后的慵懒。
“娘子没有什么要和我说?”
“啊?”靳晓反应慢半拍回头,红潮晕面,眉目间妩媚还未散去。
望着自己夫君微微汗湿的额发,靳晓的神情古怪了起来。
莫不是要她夸他?
“夫,夫君……好生……”靳晓磕磕绊绊地开口,两颊却像烧起来一样,太难为情了。
但裴昱没有给她缓和的机会,直接捞起人抱着走到书案前。
靳晓吓了一大跳,搂紧他脖子。
心说今日夫君怪怪的,孟浪起来没了边际。
裴昱却一手托着她,一手翻起了书案上堆放的纸张。
哗啦啦的次等纸摩擦声响起,靳晓才意识到这些并非何管事要她看的账簿。
“你别看!”她冲口而出,还从他怀里挣出来,手忙脚乱地把案面的东西合拢,归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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