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却用嘶哑的声音叫他?闭嘴,“我不能失去傅筠,哪怕万中有一的可能,我也不允许发生!”
从未有过如此一刻,心神全都牵挂在她身上。
是?傅筠也是?靳晓,是?他?的妻,是?应承他?,两人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妻子。
天际渐渐披上墨蓝,寒鸦阵阵凄厉,下午撞见两桩喜事的好运被这一声声聒噪鸣叫带走了,留下的只有内心无边无际的苍凉。
裴昱后腰伤口果不其?然崩裂了,身躯却早已麻木,感觉不到痛,凛风割面,他?的面色几近惨白。
很快飘起雪花,扑簌簌落在他?肩头、眉梢,又因他?呼出热气?而融化?成透明的水珠子,顺着衣领倏地没入深处。
裴昱呛咳了几声,手里?马鞭却握得更紧,速度也越来越快,像在宣泄体内横冲直撞的情绪。
生平第一次,裴昱痛恨中都太大,从西边跑马到东边,竟要这么远,这么久。
他?想快些确认靳晓的安危,想听她甜甜唤一声夫君,然后捧腹笑?他?大惊小怪,那样?,他?的心也可安稳落下。
两刻后,遥遥望见清潭苑安稳如初,没有火光没有黑烟,包括门口值守的人也好端端站着。
再是?栖云馆。
裴昱几乎是?跳下马的,一刻也没有停歇就直往里?进,后腰洇出的大团血印引得哑仆啊啊直唤。
夜色昏黑,雪越下越大,树枝上存了薄薄一层,坠着淡淡梅香,长靴踏过满地莹白,沙沙作响。
“娘子?”
“娘子——”
冷玉壳子似的脸被风雪拍打得更僵冷,裴昱用手背抵了抵,果然一片冰凉。
想到妻子和她腹中孩儿,裴昱在原地顿足几息。
再抬步时已经挂上妻子最喜欢的和煦笑?容,眸光也愈渐澄澈清明。
可推开一间间靳晓常呆的屋子,都没有她的身影。外面下着雪刮着风,她一个怀胎女子,能去哪儿?
裴昱的笑?冻在脸上,为她酝酿起的温和外壳也碎了个干净。
想到上回在厨房见她跟下人们凑在一起吃暖锅,裴昱举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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