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将脸从施玉瑶颈窝中一下抬起来,巷子里欲气未消,靡乱异常。他倒是瞬间清醒过来了,不仅是清醒,隔着寸夜色,施玉瑶还能看到他脸上那股子见鬼的困惑,混合着不可置信的复杂欣喜。
“怎么,想不认账?”她娇笑着,尖锐的指甲从他脑后游离到他颈前,在那颗突起的喉结上打着圈,动作轻柔,却仿佛随时能刺下去。
秦盛下意识搂紧了她的腰,又连忙放松了怀抱,俯身看着她平坦的小腹,语气克制不住地激动,忍不住再次确认:“不认什么账,我就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你说我要当爹了?这么说来……你肚子里,有我们二人的骨肉了?”
施玉瑶轻嗤:“这才几天,还骨肉呢,八成没个核桃大。”
秦盛脑海嗡嗡响,眼睛盯在施玉瑶小腹上挪不开,既兴奋又好奇,伸出手小心摸上去道:“他是什么时候有的?”
施玉瑶:“不知道,我怎么会记这些。”
秦盛兴奋之于开始回忆细数:“是最开始那几天?不对,那后来你来了回癸水,不是在那几次,那就是来完癸水之后,是在帐中那几日有的?还是在野外的那几次?还是在马背上的几回?”
施玉瑶又气又想笑,打断他:“行了!不要再提了!反正有就是有了,你要当爹我要当娘了,就这么简单。”
秦盛克制不住骨子里的激动,抱起施玉瑶转了两圈,将她稳稳放下后又拥入怀中,后怕地抚摸着她小腹道:“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一见到我就和我说,害得我还……”
施玉瑶亲了下他下巴,顺势靠在他肩颈中,狡黠如一只刚刚餮足的狐狸,嗓音绕着,千娇百媚道:“我若是一开始就告诉你,我还怎么将你吃干抹净?”
秦盛放在她身上的手顿时僵了,动作都不敢多做,怕不小心又引火烧身。
这回受罪的可只有他自己。
二人隔靴搔痒半晌,勉强解了些馋,一前一后出了小巷,秦盛在暗中送施玉瑶回了总督府,然后才秘密出了嘉峪关。
总督府中,朱传嗣等到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施玉瑶回来,心往肚子里一放,打着连连哈欠就回到自己房里休息去了,也没多问施玉瑶什么。
施玉瑶觉得反常,可总不能大晚上追着个姐夫问东问西,加上她急着要擦洗身子换衣服,便也没多逗留,到了就回房休息。
夜深人静时,施玉瑶洗完擦完,换上一身干净中衣,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指尖不由自主放在了小腹上,轻轻磨蹭着。
她到现在也没多少初为人母的喜悦,但也不排斥,只是觉得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他再给赶回去,正好她倒要看看,她和秦盛两个驴脾气,能生出什么混世魔王来。
或许那时的玉瑶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她和秦盛的羁绊已经深到再也无法扯开,不仅因为他是孩子父亲,还因为她不知何时在不知不觉间,竟认为与他生儿育女也并无不妥。
……
天气稍暖时,嘉峪关内城的人一个个都在按捺不住。
毕竟来到漠南谋生的十人九贪,金矿对他们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何况东山还位于个最东边,除了嘉峪关可还有的是城池可以去捡金子,去晚了弄不好就来不及了,谁都不愿意捡别人剩下的。
白艳艳连客栈都没心思开了,跟着左右邻里,拖家带口往外城奔,生怕捞不着好处。
其余人呢,哪怕是有些对此传闻嗤之以鼻的,见大家都在往东山跑,便也随波逐流往东山去,万一能得到点什么呢?得到个小金粒那也足够发家了。
因害怕惊动其他城的人抢金子,百姓们大都夜晚出城,出了城就直奔东山,一口气儿都不带歇的。
而就在他们一波波成千上万的“淘金户”被困在东山找不到出路时,整个漠南十城已经沦陷于蛮人的铁骑之下。
战报一封封送往总督府,朱传嗣朱昭急得吃不下睡不着,朱传嗣也在一次次兵败中,终于知道了为何大凉精兵即便万般训练,依旧不敌蛮人的缘由。
主要原因就出在兵器上。
呼延伏是个在马背上长大的君主,十八般兵器到了他手里,便如同儿子见了老子一样听话。他又年轻,不乐意拘泥于老祖宗规矩,不喜欢汉人沉重的铁盔,所以亲自给手下的兵团设计出一套便于作战的软甲。对于传统的弓箭砍刀,他也嗤之以鼻,半分看不上眼。
他更喜欢一扣机关便能置人于死地的各式长弩短弩。在他对兵器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