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即将打架的当口,被长老抓去补课?
——啊,是自己这个倒霉蛋啊,那没事了。
两只倒霉蛋灰溜溜地被长老逮回了云间学堂,然后被迫承受来自长老们单方面的狂暴输出。
尤其是逃课六天的除凤衔。
和学无定法,修无定数的选修课不同,如果说选修课更接近论道大会、经验分享讲座,每节课主题都不同,全凭授课长老的心意,那么基础课程就是一块块定好的模组,只要一开始,就会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滚滚向前推进,齿轮咬合严密,缺了哪一天都不可以。
云间学堂的课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二百五十名弟子停下,所以也就注定了,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势必会面临进度的问题。
其他弟子都是老老实实去找长老补,唯独这两个,不补课不复课,满脑门心思就写着俩字,打架。不分别来个暴栗,都对不起俩小兔崽子的多动因子。
除凤衔被压着数落了一通又一通,也没气,就是不屈不挠地继续申请:“长老们说的我都认,我错了,我学习态度不端正,思想不积极,我混子我有问题,就是,能不能让我们先打完,就一会会,半个时辰就好了。”
迎头一个暴栗又敲来,伴随无情的两个字,不行。
“就一会会儿就好了,没准半个时辰也不要呢。”
除凤衔小声嘟囔,听声音好像还有点委屈。
教他剑术课的吴长老没好气:“你逃了六天课这还有理了是吧?”
“没……”除凤衔有气无力。
“看你几天闭门不出也不上课,我们还当你在消化吸收云海天池的进益,结果好家伙,小傅一出来,你这门就能出了?瞬间来劲儿了是吧。”
小傅本人被提,略略抬头看一眼,又重新低头装乖巧,以远离风暴中心。
姚长老看着她,心痛得直捋胡须:“好好一个又乖又听话还勤奋努力的弟子,这才几天功夫,怎么也被带成这样了呢?”
傅长宁心虚,不吭气。
除凤衔:“嘶……长老,是你对乖巧两个字理解有问题,还是我理解有问题。”
这人明明武德充沛,好斗程度不输于他好吧。
顿时,一排的长老都投来谴责的目光。
其中几个的目光在他和傅长宁身上来回扫视,一个张扬桀骜,一个安静乖巧,半晌,一个长老闷声:“还好意思说,就是你带坏的。”
除凤衔:“……”
“我懂了。”他恨恨,“我就是吃了输了这张脸的亏。”
“别废话了,快去练!”
两人跟被赶鸭子似的,赶到了一块地方训练。
本以为要相看两相厌,谁知道这儿居然还不止他们俩。从云海天池出来的许多弟子都被聚在了这,苦哈哈地补这段时日的课业,两人心态瞬时就平衡了。
既然进来了,傅长宁也就收敛了心思,开始专心跟着几位长老,补落下的进度。
第一阶段课程持续的时间是半年,眼下已经过去四个月,长老们不可能任由他们在这一直拖着,所以课都是补个大概,剩下的还得回去自己练。
反正按长老们所说,头五天,两人是别想出去了。
第一天,补基础武术。
熟悉的抑灵环,熟悉的重量,重新加回到身上时,傅长宁甚至有点想喟叹。
同样熟悉的面冷寡言常长老本来在那边盯梢,这会儿突然转头,看了她几眼,然后大步走来。
“你体术突破了?”
“对,还得多谢长老这段时日来的教导。”傅长宁单脚从梅花桩上跳下来,身负三百斤重量,面不改色,行了一礼。
“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努力。”
常长老侧身避开,不受这一礼。
不过几句嘴上功夫而已,他提醒过的也不只她一个。只是,真正肯老老实实、一步步去做的,是少数。
可见,这事还是得看各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