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征看了眼那人,有些犹豫。
可看看他处理伤口的方法,实在是忍不了了,回头说:“我是做民生新闻的。我想问做这一行是眼前的时事事故要紧,还是什么所谓的屁大点工作要紧?”
向飞文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她会顶嘴,可文征也不管,扭头过去了。
文征过去就抽了那人手中包扎伤口的纸,还是有些沾在了上边,她说:“你好,这是碱性硫酸,你伤口不能这样处理,拿纸巾摩擦只会创面更大,你跟我来,我帮你处理。之后简单包扎了赶紧送您去医院。”
对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有点疼得着急:“哎,好,我一直注意的,不知道怎么就搞到了皮肤上。当时没管,没想到这玩意威力还挺大啊,这会儿难搞就想简单处理下再叫人的。”
文征冷静道:“没事,还来得及,你相信我。”
她回忆学校里学过的知识,冷静处理。先帮他把创面上沾上的纸巾给剥离,之后扶着人去盥洗池拧开冷水冲洗伤口。
她说:“你先忍一下疼,我马上扶你出去。”
对方流着冷汗笑了笑:“麻烦你了,你上司说你,你还过来看我。”
文征眼也没抬:“不管谁碰到了都会这么做。”
外面聚集了一大群听闻事故的人,文征也不知道一个工作人员受伤怎么引得这么多人关注,反正扶着那人出去时外面着急地奔过来好些穿得西装革履的人。
别人从她手中把人接了问:“我们严总怎么了?”
那人痛得说不出话,文征帮他说:“他胳膊不小心滴了碱性硫酸受了伤,怕伤口日后感染,我建议还是去医院处理,把握黄金时间。”
别人要把人带走。
文征问:“我能跟着去吗?”
别人看她两眼,同意了。
或许除了学校,文征那些年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
她姨母生病,她经常提着饭盒去看。
张寄母亲生病,她也帮着照顾过。
那年两位老人走了,文征痛心万分,她在医院走廊坐了一下午,望着空荡荡的过道想,她这辈子也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可如今,还是要来看看。
文征在滨城医院大厅游荡着走了会儿,直到严弘化处理好伤口过来说:“谢谢你啊小姑娘。你真热心,我也是头一次亲自去后台实验室看这些东西,不了解,没想到就碰倒了一试管。”
“没关系。”文征说:“这东西确实危险,但有坏也有好,平时不能乱碰,但它可以用于我们的冶金及石油工业,包括平时人民衣食住行需要常用的化学纤维生产的粘胶丝。”
严弘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赏识,惊讶道:“你一个小记者,还知道这么多啊?”
文征说:“也还好,其实我觉得一些事应该是平常就该知道的基础。”
严弘化笑了笑:“但你很热心,刚刚还在工作,顶着被领导批的压力,还能过来帮我。”
文征有些惭愧地笑笑:“嗯,可能曾经见多了这种事吧。有点见不得人生病受伤的,就有点着急。”
“你是滨城电视台新闻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