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拿出一个苹果,一左一右戳了两根棒棒糖在苹果上,神神叨叨地开始碎碎念:“路过的文曲星二郎真君天兵天将保佑,路过的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保佑,路过的六翼天使四翼天使两个翅膀的天使保佑……”
求得十分全面,各个主流的宗教体系一个都没漏下,甚至还拜了拜考神、欧皇和锦鲤。
拜完之后,贺闻溪就看见江颂利落地用湿巾把苹果擦了擦,咬了一大口,顺手把棒棒糖扔了过来。
贺闻溪拿着糖:“这不是拜神的贡品吗?”
江颂理所当然:“封建迷信要不得!”
贺闻溪:“……”
人果然是一种矛盾的生物。
右侧腮帮子鼓起,江颂确定裴厉去了办公室还没回来,凑近了问:“溪哥,你跟你裴厉哥哥怎么回事啊?”
拆棒棒糖塑料纸的手一顿,贺闻溪没抬眼:“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江颂没看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的晚宴上,他溪哥和裴神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腻腻歪歪,比跟他都亲近,他还在心里吃了两升醋。
没想到这才两天不见,气氛一下子就冷了,跟寒潮南下了一样。
沉默两秒,贺闻溪简短回答:“没吵架。”
“那,”江颂想了想,意识到了某种可能,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溪哥你是因为宴会上那些流言?”
将橘子味的糖咬进嘴里,贺闻溪不解:“什么流言?”
他当时一门心思地放在果汁杯里的吸管上,没怎么注意周遭,而且参加宴会的人也不会把流言放到明面上,故意说给他听。
江颂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点:“就是些完全没根据的话,来来去去就是说厉哥说不定跟贺家有血缘关系,不然都快成年了,养也养不熟。还有人说厉哥是贺爷爷给你找的左膀右臂,从年纪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才可靠。”
跟贺闻溪想的差不多,他问:“还有吗?”
江颂仔细回忆了一遍:“大概就这些吧?其实说的人也不多,主要是,虽然厉哥跟你都长得好看,但你们好看的类型不一样,要真有血缘关系,要不眼睛要不鼻子,肯定有哪里会长得像。”
贺闻溪咬着棒棒糖的塑料杆,磨了磨牙:“你都知道的事情,我心里会不清楚?”
江颂担心:“那,溪哥你是因为什么才突然不理厉哥了?一起打游戏他坑你了?厉哥往你饭里撒葱花了?凌晨四点敲你门叫你起床了?”
贺闻溪没答:“为什么就不是他不理我?”
江颂两根手指往脸上指了指:“因为我有眼睛!明显就是你单方面不理厉哥!”
贺闻溪无法反驳。
他含着糖,舌尖蔓延开一股很重的果酸味,酸的他连肋骨的缝隙都发酸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