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英思索片刻,缓缓道:“那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赵元简那家伙,对着碗面都能回忆半天,明显是十分思念徐婕妤。”
傅桃桃点头,确实如此,沈氏从这点入手其实没有问题。
“那就怪了,”安瑜英拄着下巴:“如果我是他,有人记得我母亲,给她老人家大张旗鼓的办法事,本应开心才是,怎会气到那种程度?”
傅桃桃也陷入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奴婢才来府中没多久,斗胆询问一句,之前府里祭奠过太妃娘娘吗?”
“没有,”安瑜英摇了摇头,赵元简是先帝遗腹子,按理来说确实只有先皇后能自称他母亲,不过这种完全对生母不管不顾之事也确实罕见。她嫁进来没多久,端王便出征,接着两人关系陷入僵局,也确实无心询问徐太妃一事。
傅桃桃想了许久,最后脑海中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因为太过惊世骇俗,她实在没勇气跟安瑜英提。最后只隐晦道:“所以王爷确实思念生母,但却又不喜徐太妃,也许是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安瑜英还是不明白,最后只拍手道:“算了算了,我想这么多干嘛,如今不如考虑下之后该怎么办。”
她口中嘟嘟囔囔:“像个小孩子一样,遇到点事就发脾气,留一地烂摊子。”
此时傅桃桃又道:“想必王爷生气也只是一时,等想清楚自然就会回来。不过如此一来,沈氏那边就要娘娘你多加照料了……”
安瑜英微愣,旋即反应过来,万一沈氏或者孩子真出什么意外,一来传出去她这个主母难辞其咎,二来赵元简心生愧疚,怕是要加倍补偿对方。
于是连忙吩咐府内御医去照料,几个郎中产婆虽是待命。此外安瑜英又觉得,既然赵元简与徐太妃中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赵元简又思念亡母,不如从徐太妃的家人入手,也算对其心里上的一种补偿。
果然,端王不知去哪儿待了两日,回府后头回事便是询问沈氏。在得知安瑜英做的事后暗暗点头,果然家里还是要有妻子坐镇,补偿性的赏赐给沈氏一堆东西,他再一次去了小院。
安瑜英正
跟丫鬟们学着打络子,那日七夕再众人面前丢脸有些刺激到她了,于是动员起整个院子里的人一同练习。
其中以流香、傅桃桃二人最为出彩。傅桃桃是上辈子研究过,花样多,款式新。流香本身手巧,又有意在众人面前展示,编的大多极为复杂。
等赵元简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院子里一大堆绳结,其中几个丑的格格不入的,想必出自自己妻子之手。
看着安瑜英下意识将那几个往后踢了踢,赵元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从口袋掏出几个玉扳指扔了过去,安瑜英利落的接住,有些不解的看着端王。
“我在京郊有个庄子,平日心烦经常过去打猎,这是从库房里翻到的,想到你也会拉弓射箭,便顺手带了过来。”
“谢了,”安瑜英将扳指收好,面上不显,心中隐隐雀跃,接着吩咐下人备菜。
用过餐饭,想了又想,安瑜英还是开口道:“徐太妃……”在对方变脸色之前忙道:“我不是说那日的事,我是说徐太妃的家人。”
“家人?”赵元简不解,什么家人。
“我托人进宫翻找,发现徐太妃当年是自愿被卖进宫的,她家中父母当年都重病在身,虽说有那笔钱买药,但到底没熬过去。徐家只剩几个表亲,过得也都是穷苦日子。”
赵元简皱眉,他从未想着打探这些,也没想到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竟然能如此潦倒。
安瑜英接着补充:“不过徐家也算书香门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还中了秀才,不过也是过得十分艰难。”
“我想着……干脆给其他人一笔钱,再把那几个有才学的接进府,反□□里那么多先生,平日闲着也是闲着,若真能培养出几个进士,也算徐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