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度人口流失导致的经济不景气,西山动物园在好几年前就倒闭了,变成了大片的荒地。这里平时就算是白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连拾荒的老人都不来。
李豪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石墩上,旁边是他的小弟张博文、王明等一众人,还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王建华是骑电动车来的,远远看到了就吓的脸色发白,连忙掉转车头打算回去搬救兵。
可惜李豪一下令,几个人就上前围了上去,将他从车上生生拽了下来。
“怎么,这么着急想死吗?”李豪扔下烟缓缓走上前去,盯着王建华不屑地说道。
“豪哥,咱有话好好说啊。。。。。。”王建华被拽着领子,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
就算作为第一局死亡游戏的亲历者,他能活下来没别的技巧,只是命大罢了。
“特么的赶紧给老子去死!”李豪朝他脸上重重轰了一拳。
周围几个人松开了他,可依然将两人紧紧围在里面,让可怜的王建华插翅难逃。
一拳,两拳下来,王建华被打的嗷嗷直叫,但他也知道倒下就意味着死亡,打又打不过,只能李豪追着绕圈跑,令人哭笑不得。
一旁早就围了不少我们班的人,包括我在内——李欣然得留在家照看自闭的表弟,身边空落落的还真是不习惯。
见局势始终僵持着,李豪就从张博文手中接过一根棒球棍,狠狠朝着王建华的头锤去,很快对方就哀嚎着倒在地上。
“恭喜五班李豪赢下格斗比赛,可以领取奖励。”空中一个声音响起,缺少鸦特有的那种磁性,又不像是赵高。
“哈哈哈哈!”李豪大笑着扔下手里的棒球棍,“走吧,兄弟们。”
我们班的同学此时也是面面相觑,因为没人想到李豪居然这么快就玩了阴招。
要不是这可恶的死亡游戏,我们都快忘了警惕班里还有这么个家伙。
李豪几人昂首挺胸地离开后,张云汐慌忙跑到王建华身边,却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虽然经历过很多死亡了,但大家仍然不免慌张,在人群骚动的掩护下,我悄悄向一个方向走去。
我的视力好得很,一下就能看出在远处一棵树后面藏着一个身影。
握着刚从地上捡起的球棒,我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近。
突然树后面传出了什么动静,我正打算一棒子劈过去,却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收住了手。
在树后面,我见到了不亚于梦魇的东西——一具尸体,五官已经完全模糊无法辨认,最可怕的是,它浑身皮肤紧缩,像是那种沙漠中才能看见的干尸。
就算比不过南方,但从地理上讲鹤岭还算是东北的半湿润区呢,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特么不会是僵尸吧?
强忍着恐惧,我仔细盯着那具干尸看了下,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辨别身份的东西。
可这死亡时间至少要有好几个月了,刚才的动静又是谁弄出来的?
而且不知为何,每当我与它对视时,似乎总能感觉到那尸体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在那之后有人报了警,结果在场所有人被一块带到派出所关了将近一天。
直到周日的下午,警察才放我们走了——原因是法医发现王建华的致命伤并不是球棍的那一击,而是心脏衰竭。
挨个登记注册信息的时候一个中年警察不自觉地摇摇头:
“怎么又是兴安树人中学?你们这的学生多少年天天不是自杀就是失踪,要么就是打架斗殴给。。。。。。”
“不许瞎说!”旁边一个老警察“铛”地将茶缸子摔在桌上,严肃地瞪了他一眼。
这些都被排队签字的我听得一清二楚,不动声色地签完字后,悄悄记下中年警察的长相,离开了派出所。
离开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果然发现李欣然打来了至少二十个未接电话。
我匆忙回过去,告诉她我没啥事,只是配合着去派出所做了个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