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你还有我。”
陆文州单膝跪地,拉着许念的手,视线向上,眼底的柔情几乎要化作实质溢出来。
许念的眼眶中也有泪水在打转,对视良久,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可我不信你了,陆文州。”
——我不想再期待,不想再纠结你对我的感情,也懒得去收拾你的烂账,你的温柔、你的包容、你给的一切,都像是负担压在我的心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爱你,但他永远都不属于你。
一刹那,陆文州脸上划过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自负如他,三十年间从不信神佛,可眼下居然有些惧怕因果报应,望着许念那双含泪的眼,他清楚的明白,此时此刻自己正在为过去的放荡和不知节制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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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晓难得不用坐急诊,下班前就把奶茶和麻辣烫都点好了,高高兴兴回到家,一摸兜发现居然没带钥匙,只得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往医院跑。
傍晚七点,整座行政楼都是空的,唯独院长室还亮着灯。
穆晓晓心里犯嘀咕,印象中那位年轻英俊的副院只有早退旷工的份儿,什么时候还加起班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一个小医生哪里管得那么多。
拿了钥匙正准备溜,转头就见两三米外的暗处,有人正默默盯着自己看。
也就是十来秒的功夫,走廊上的声控灯一盏一盏的暗了下来,穆晓晓魂都差点吓没,用尽全力跺了下脚,“咚”的一声,所有廊灯瞬间亮起。
一张白得有点瘆人的帅脸出现在面前。
穆晓晓赶紧九十度鞠躬大喊一声:“院长好!”
闻舒被她这声音震得耳膜疼,皱了下眉头,目光盯着穆晓晓手里的奶茶,不悦道:“上班点外卖?”
“下班了啊!”穆晓晓举起手机给对方看时间。
她感觉闻舒的状态不太对劲儿,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就连点头的动作都是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院长,您没事儿吧?”她小心翼翼询问。
闻舒没回答,嘱咐了声路上小心,开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一整天他都很不舒服。
除了身体上的乏力,更多的是无法自控的情绪。
药量已经吃到最大,还是无法赶走笼罩在心头的那团黑雾。
燥郁、悲伤和自我厌弃······如藤蔓般在他心中疯长,几乎要将整个人都吞没。
闻涛带着全家人走后,他情愿留在院里强迫自己去看那些枯燥无聊的报告,也不愿回到家中。
办公室的窗户大敞,闻舒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可当他真的想付诸行动时,双脚却如定住般挪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