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放弃,他向来是倔强又不讲理的。
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即便没了华丽的羽毛,仍要高昂着头颅。
······
······
“好疼,”他咬着嘴唇撒娇,“你轻一些呀。”
回应他的只有对方无辜的呼吸声。
闻舒感觉头晕眩得厉害,黑暗中停顿片刻,才又鼓足了勇气。
重复了五六次,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闻涛的腹肌上。
到底哪里不对?
明明过去就是这么做的啊!
他像只走投无路的小兽,颤抖着低声哀求,“哥,不要这样,我真的疼。”
莫名的恐惧和不安,让闻舒在黑暗中无助的四处摸索,直到握住了闻涛的手掌。
十指交叠,闻舒反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决定豁出去。
体征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昭示着患者的心率已到达临界值。
闻舒顾不得了,铺天盖地的耳鸣伴随着强烈的心悸让他觉得自己才是快要死去的那个。
除此之外,在混乱中,他还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呻吟。
如同黑夜中的火光。
那是希望。
有欲望,想做爱,说明闻涛对外界的反应正在恢复。
不专心的惩罚,就是整个过程里闻舒都没从中得到半点儿快乐,他像是在拿自己做实验,仔细的留意着对方脸上的每一丝神情。
直到闻涛双眉紧蹙,手背青筋暴起,腰身微微向上拱,他顿时如同见到了新大陆,心内一阵狂喜。
——能动了!
··········
··········
闻舒不敢动,整个人撑在闻涛肌肉绷紧的腹肌上,咬紧牙关。
就这么坚持了三四分钟,他再也正撑不住,身子一软,直直栽倒在闻涛的胸口。
头晕、恶心,加上无与伦比的疲惫,反倒使身体上的疼痛变得麻木。
他忍着腹部的抽疼,拉过闻涛的手,替自己轻轻揉着,昨夜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瞬变得柔软而轻盈。
微风吹拂,雪白的窗帘静静浮动。
迎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闻舒伏在哥哥胸口,甜甜的睡了过去。
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他做了这半年来最美好的梦。
梦里他和闻涛一起回家。
推开门,是父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喊了声,“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