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向严雪临发出的好友申请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但这只是阮白在痛苦日子里自娱自乐的一种方式,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甚至花半小时自制了一份日历,一共只有二十页,代表军训的二十天。每结束一天,临睡前躺在床上的时候,阮白就会撕掉一页。
有时候人确实需要这么一点心理安慰。
阮白以为军训会这么继续下去,直到他撕到日历的最后一天。
但意外总是会发生。
军训进行到第五天,秦意和简正秋由于个头高,身板好,被挑去当护旗手的方阵里,每天早晨要多训练一个小时。他们起床的时候,阮白还没醒,在有限的时间里也忘记告诉阮白这个悲报。等阮白被闹钟吵醒,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他紧急搜索了一下教程,想要临阵抱佛脚,却压根没有用。经过认真考虑,阮白决定要不然就直接把被子塞到柜子里。毕竟只要被子不存在,就不用坚持它到底是个什么形状。如果问起来,还可以用天气太热,自己不用盖被子这一正当理由糊弄过去。
温故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阮白正在费力地把被子往不大的柜子里塞。
他每天五点钟起床,要去明月楼不远处的湖边读半小时的书,再去吃早餐,有时候回来后看到还在熟睡、再不起床就会迟到的舍友,也会顺便叫醒他们。
阮白在做某些事时真的会有点笨,抱着被子和敞开门的柜子战斗了三分钟。
温故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忍住。他走到阮白身边,面上的表情难以形容,最后还是说:“我来叠吧。”
阮白很感激他:“你真是个好人。”
温故拒绝了这张好人卡,他说:“内务分是全宿舍一起算的。我要拿优秀。”
在接过被子的时候,温故似乎看到阮白空着的左边手腕上似乎有什么和常人不同的地方,但动作太快,他也没太注意,所以没看清。
但阮白很知恩图报,中午的时候订了一盒草莓送给温故。
温故还是接受了,接受的不太情愿:“下次不要买了。”
又添了一句:“再送就自己叠。”
阮白觉得有点好笑,温故怎么这样,即使是不喜欢的舍友也乐于帮助,但不可被报酬收买。
照顾到舍友的面子,以及自己被子的去从问题,阮白还是忍住了,没有笑。
阮白确实没有送下次,但也不需要温故好心帮自己叠被子了。
不知为什么,那几天气温回升,下午的太阳格外热。
阮白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帽子遮住他的小半张脸,只露出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他感觉到累,热,疲惫和痛苦。
自从穿书过后,阮白好像一直很倒霉,先是死里逃生,左手的手腕差点被割断。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他有时候痛到想让医生给自己注射强效止疼药,但这是不被允许的。之后的身体很差,肉体的痛苦一直存在,没有远离,然后就是对于普通男子大学生而言强度不算那么高的军训。可能也有好的结果,阮白觉得自己对疼痛的忍耐力提高了很多。
但也有坏的,比如现在,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耳鸣忽然严重,眼前一黑,不受控地向前倒下去。
可能是昏迷过去、失去知觉的缘故,阮白感觉自己睡了很好的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阮白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他半睁开眼,眼前像是蒙了层白雾,视线模糊,连意识也是迟钝的,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过了好一会,直到身体上的痛苦也随之复苏,他才偏过头,看到身旁坐了个人。
是温故。
温故也看到阮白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温故先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去了外面。
片刻后,温故和医生一起回来。
校医是个面相温和的老太太,穿着身白大褂,戴眼镜,头发花白,见阮白醒了,又替他量了一次提问,简单检查过后,开口手:“同学,你的身体太差,很容易中暑。而且……总之你自己也该知道,你们这些小男生为了面子硬撑,差点出事。怎么不来这请个假?接下来要好好休息几天才行。”
阮白呆呆地应了一声。
又叮嘱了几句,校医才出去了。
温故还是没有走,他问阮白:“你要喝水吗?”